来源：彭博社

中国科技行业最近有不少值得欢庆的理由。

游戏版号发放恢复了（对腾讯和网易至关重要），滴滴的网约车服务重返应用商店，最严格的防疫措施也放弃了。恒生科技指数10月底以来大涨了近50%。周一，国家主席习近平强调了民营企业对中国经济的重要性。

尽管我们不再每天都听到北京进行监管整顿的消息，但后遗症依然挥之不去。包凡最近失联就是相关风险的体现。这位高调的科技业“造雨人”曾参与造就了今天的滴滴和美团。

与我们交流的科技企业家和投资者表示，眼下的问题是乐观萌芽有多可信。

没有人知道中国领导层对科技和民营企业如沐春风的态度会持续多久。也许这只是稳住经济的随机应变，是不得已而为之。到了中国经济再度插上腾飞的翅膀时，高增长的初创企业是不是还能有立足之地，还是监管机构会再对“资本无序扩张”心生怨念？

正如驻香港的投资者和创始人Kenneth Lai所说，“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信心也无法一夜陡现。”

许多企业家都心存疑虑。Lai的投资组合中有三分之一的公司正积极计划将业务重心移至中国以外的市场。他们仍认为存在政策突然180度转弯的威胁。

总部位于深圳的电子烟初创公司雪加Snowplus的联合创始人肖睿也将目光投向了海外。北京禁止非烟草口味的调味电子烟等新规定已迫使该公司关闭了在中国的全部400家门店。他现在看好东南亚、俄罗斯以及加拿大等监管较为宽松市场的增长机遇。

走出国门并非毫无风险——北京和华盛顿之间持续紧张的关系可能会迫使一些企业做出不幸的选择。在美国发展存在被制裁的危险，Tiktok对此再清楚不过了。何况，如果中国经济确实反弹，谁真的想置身其外？

香港大学中国监管问题专家张湖月表示，大陆科技公司仍将面临不确定性。“投资者的信心在过去几年遭到了严重侵蚀，” 她说，“监管的摆锤可能还会再动起来。”

放眼海外的科技公司将不得不规避地缘政治风险，而留在国内则需小心翼翼地避开不断变化的监管红线。两种做法都有好处，但别指望会一帆风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