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欧洲商会的调查显示,半数的外籍专业人士在更新住宅租约时,租金飙升超过40%,另外36%租户的租金上涨20%至40%。另一方面,在受调查的公司中,有12%的办公楼租约租金涨超过40%,只有28%的新租约起租在10%以内,其余的新租约租金上调10%至30%不等。
超过97%的受访公司表示,房租上涨幅度使员工感到焦虑,并影响他们的工作表现。报告指出,租金上涨占了业务运营成本上涨的近一半。如果租金没有下降或者公司没有获得政府支持,新加坡将失去对外商的吸引力,高达69%的公司准备迁移到邻近国家。
这项调查是新加坡欧洲商会连同14个欧洲国家在本地的商业团体、新加坡国际商会、新加坡英国商会,以及新加坡加拿大商会合作进行。参与调查的公司共有268家。
在商言商,欧洲商会是个代表欧洲企业的利益团体。这份报告的结论显示,它主要的目的是要求新加坡政府干预租金飙涨的问题,因为“租金成本对企业与外籍人士的生存,构成威胁”。报告的样本只提供一些参考价值,毕竟在新加坡的国际公司超过3万7000多家。
租金固然是企业运营成本的主要部分,但是大多数的外国投资不太可能仅因租金而外移。新加坡在吸引外资方面,具有其他的优势。其中,新加坡的枢纽地位、政治稳定、基础设施、员工素质、亲商的税务优惠,以及宜居与安全的环境,使新加坡在争取外资方面脱颖而出。
在瑞士洛桑管理学院的全球竞争力排名中,新加坡在去年名列全球第三,在亚洲则名列第一。这个调查根据经济表现、政府效率、商业效率和基础设施四大指标排名,每个指标各有五个次要因素,反映竞争力的多面性。
即便如此,与其他国家的外资一样,来自欧洲的企业为新加坡带来资金、技术以及就业机会。欧洲不乏高增值高技术的企业,在新加坡争取高素质的投资中扮演重要的角色。因此,尽管调查样本不大,欧洲商会对租金上涨以及营运成本上升的关切,不能等闲视之。
过去两年,冠病疫情导致私宅与组屋的建筑工程延误,房地产供不应求推高了房价及租金。此外,新加坡是最先开放边境的国家之一,外国学生与外籍人士回流,以及企业加快增聘人手,都推高了住房需求。另一方面,政府的房地产降温措施,包括限制私宅业主脱售房子后,在15个月内不得购买转售组屋,加剧了租房的需求。
同样的,办公楼也面对供需失衡的问题。强劲的新元以及贷款利率的提高,意味着投资者要求更高的租金,以维持一定的租金回报率。海外的高净值人士在新加坡寻找安全的落脚处,也是推动房地产价格与租金上涨的因素之一。
市区重建局的私宅租金指数显示,非有地住宅的租金在2021年上涨9.9%后,去年再涨29.8%。这与新加坡欧洲商会的调查相似。虽然房地产建筑工程在加速进行,但是要达到供需平衡,估计需要两年的时间。在这期间,房地产的价格与租金仍然看涨。有房地产分析师估计,今年的公寓租金将再上涨13%至16%左右。
国家发展部长李智陞日前接受媒体访问时说,当前国际金融市场动荡及全球政治局势充满不确定因素,政府在调控房地产市场方面会谨慎从事,避免矫枉过正。他指出,在最近两轮降温措施作用下,已有一些迹象显示转售组屋价格和租金增长正在放缓。
根据新加坡欧洲商会的调查,在受访公司中,只有38%给予外派员工超过1500元的额外租金补贴,其他62%少过1500元或完全没有补贴。房地产中介反映,在租金上涨的压力下,有越来越多外籍人士从私宅转向组屋。这带动了组屋的租金上升,也推高了组屋的转售价格。
租房市场强劲,主因是大量外籍人士的涌入,也反映了新加坡的开放及吸引力。在房地产供需还未完全达到平衡点之前,租房市场仍然会是房东主导,租户是价格接受者。即便如此,租金以三四成的增幅攀升,不仅难以为继,也是不健康的发展。不论是本地或外资企业,运营成本的增加将传导到物品的价格上,舒缓国人关注的生活费问题也将更具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