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联璧四个现任法人股东为：宁波梅山保税港区融壁股权投资合伙企业（下称“宁波融璧”）、上海柏雪信息科技有限公司（下称“上海柏雪”）、上海彩杉信息科技有限公司（下称“上海彩杉”）、上海松崖信息科技有限公司（下称“上海松崖”），四家公司有三公司的电子邮箱后缀为phicomm.com，即上海斐讯电子邮箱后缀。

进一步查询这四个公司的股权和人事关系，财新记者发现，宁波融壁二股东姚秀凤参股上海斐讯的一家关联公司，斐讯通信技术（泰兴）有限公司。联璧其他三家法人股东交叉持股，且上海松崖的法人祝华荣与陈海东、金伟一起合开公司。如前所述，陈海东和金伟是上海斐讯和上海联璧之间的关联人员。

其次，联璧金融平台发行产品的受托管理机构的高管与上海斐讯的参股公司紧密关联。联璧金融APP上，有两个理财产品，一个是年化利率6.9%的“零钱计划”，一个是年化利率10-15%的定期投资。据官方提供的产品详情显示，“零钱计划”的受托人为上海迅恒投资咨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上海迅恒），而定投产品的管理人为上海佳魏资产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上海佳魏）。

上海迅恒的原董事徐锦贤在任职期间也是上海斐讯的董事。此外，上海迅恒的法人武雪锋在上海斐讯参投的上海朽兮电子有限公司担任监事，曾是该公司股东。

公开资料显示，上海佳魏又通过北京方圆厚德科技有限公司（下称“北京方圆”）与韩凌关联在一起，且北京方圆的电子邮箱后缀也为phicomm.com。

如前所述，韩凌是上海联璧和上海斐讯之间的关联人员。

如此一来，上海联璧、上海斐讯、上海佳魏、上海迅恒的利益通过联璧金融APP的理财产品紧紧地绑在一起。值得一提的是，2018年6月28日，上海佳魏被上海浦东新区市场监管局列入异常经营名录，原因是“通过登记的住所或经营场所无法联系到”。

“0元购”活动让上述企业形成紧密相连的关联网，企查查数据显示，上海斐讯二级关联方有153个，它们之间的关联图谱，以上海斐讯为大中心向四方辐射，同时，以创始人顾国平和公司高管顾云峰、潘大明、贺甬镐等关联形成的小中心围绕四周，其中顾国平关联43家公司、顾云峰和潘大明均关联30余家企业。

连连失利的借壳

联璧金融平台的钱去哪儿了？这是投资者们现在最关心的问题，这个问题要从“0元购”活动缘由说起。2014年4月和2016年1月，上海斐讯先后两次欲借壳慧球科技，但均因证监会“不予核准”、上海斐讯股权被冻结而宣告失败，且创世人顾国平被罚终身禁入证券市场。“上海斐讯的营收从2015年的100多个亿直接下滑到40亿元。”今年2月，顾国平在接受媒体专访时回应借壳失败对公司的影响。

在这样的背景下，2016年中，上海斐讯转型将业务集中在家庭网络、智能硬件、家庭自动化和云服务上。彼时，“0元购”路由器活动开始在全国铺开。顾国平曾公开提到，2017年斐讯路由器在高端路由器市场份额占比超70%，公司全年销售收入72亿元左右、净利润8亿多。另据裁判文书网上，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2018年2月底的一份民事裁定书披露，截至2017年12月31日，上海斐讯资产总计逾143亿元，负债约80亿元，流动资产中货币资金。2.5亿元。

转型的同时，上海斐讯再次谋划借壳。2016年年底，上海斐讯试图装入宁夏中银绒业股份有限公司（*ST中绒， 000982.SZ ）谋求上市，此次借壳虽未能成功，但至今能两家公司的股权关系仍打上了此次借壳的烙印，二者通过恒天集团的上市子公司经纬纺机（ 000666.SZ ）关联在一起。

一年后，2017年11月上海炳通投资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上海炳通”）举牌绿庭投资（ 600695.SH ），被市场人士认为是顾国平被禁入证券市场后的一次曲线举牌。财新记者发现，上海炳通的电子邮箱后缀也是上海斐讯的邮箱后缀（phicomm.com），上海炳通与上海斐讯有什么关系呢？

根据2017年12月2日，上海绿庭投资控股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回复交易所问询的回复函，本次举牌的资金来源由两部分组成，分别为向上海康斐借款的3亿元，以及通过融资融券账户融资的1.5亿元。工商信息显示，上海康斐信息技术有限公司（以下称“上海康斐”）在2017年7月7日成立，成立仅4个月，上海康斐何以能拿出3亿元资金借给上海炳通用于举牌绿庭投资？

进一步穿透得知，上海康斐是上海斐讯的孙公司，陈海东、金伟、顾国平都是上海康斐的间接持股股东，其中，陈海东累计穿透持股57.06%，金伟累计穿透持股32.94%，余下10%股份为顾国平持有。

自2017年起，上海斐讯因有履行能力而拒不履行生效法律文书确定义务，多次被法院列为失信被执行人，即“老赖”。而与其合作开展K码“0元购”活动的两个平台——上海联璧和华夏万家，如今，上海联璧被立案侦查，华夏万家被曝提现困难。8月3日，继之前被爆“资金紧张，发不出工资”后，网上再次流传上海斐讯宣告破产的消息。7月31日该公司已辟谣，但这些信息无疑进一步加重了上海斐讯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