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外资行对客外汇业务人士表示,征收外汇风险准备金后,各金融机构会把这个成本转嫁到客户头上,但由于各行的外汇融资成本不同,最后转嫁到客户头上的这部分增量成本实际上有所差别,有外汇融资成本优势的一些大行将更有获客优势。
央行相关负责人表示,要求金融机构按其远期售汇(含期权和掉期)签约额的20%交存外汇风险准备金,相当于让银行为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亏损而计提风险准备,通过价格传导抑制企业远期售汇的顺周期行为,属于透明、非歧视性、价格型的逆周期宏观审慎政策工具。
事实上,从上一次的经验看,对不同外汇衍生品征收的外汇风险准备金并不相同。据财新记者了解,之前对远期售汇征收20%,而期权是征收10%,掉期不收。但此次尚未明确是否也按照同样比例征收。
中国银行国际金融研究所研究员王有鑫表示,掉期交易主要是应对利率风险,只要正常互换,不牵扯到本金损失问题。如果此次征收风险准备金把掉期也加进来,则明显是为了增加银行缴存,进一步提高企业购汇成本,抑制购汇顺周期行为。
2015年8月31日,在经历“8·11”汇改初期的人民币大跌后,央行发布《中国人民银行关于加强远期售汇宏观审慎管理的通知》(银发[2015]273号),规定从2015年10月15日起,对开展远期售汇业务的金融机构(含财务公司)收取外汇风险准备金,准备金率暂定为20%。
根据273号文,外汇风险准备金按月交存,当月额度为上月远期售汇签约额乘以外汇风险准备金率。金融机构需将外汇风险准备金存至央行上海总部设立的“金融机构外汇风险准备金”专用账户,冻结期为一年,利率为零。
央行与市场的“汇率探戈”
2018年的人民币兑美元汇率走势比较特别,短短半年就经历了1994年人民币官方汇率与外汇调剂价格正式并轨以来最大的单月涨幅和最大的单月跌幅两个历史时刻,双向波动的态势逐步显现。而央行对汇率的表态也不同于往年。
1月,在岸人民币兑美元汇率累计涨幅达2200点,上涨近3.5%,这是1994年汇率并轨以来最大的单月涨幅。可到了2月8日,人民币兑美元汇率从6.2596下跌近700点,盘中甚至一度下跌近1000点,最低触及6.3550,创“8·11”汇改以来最高日内波幅。
之后两个月,人民币汇率在小范围的起起伏伏中保持稳定——3月稍有贬值,但4月又重新回归。4月下旬开始,美元指数走强,人民币略有贬值但幅度不大。
进入6月,随着中美贸易摩擦升级,以及美元指数持续的走强,人民币兑美元汇率开始大幅贬值,且贬值幅度逐渐超过美元指数升值的幅度。从6月14日开始,人民币兑美元汇率更是进入加速贬值通道,半个月内从6.39跌至6.62,贬值2300点。6月,人民币兑美元汇率下跌3.44%,创汇率并轨以来最大的单月跌幅。
不同于2015年至2016年人民币兑美元急贬期间央行的态度,此次同样是大幅贬值央行却较淡定,既没有如上次一样频频喊话“人无贬基”(人民币没有贬值的基础),也未见真金白银入市干预。
然而央行的转变从7月开始。7月初,人民币兑美元出现加速贬值的趋势。当月3日上午,央行副行长、外汇局局长潘功胜在香港公开场合表示,今年以来,人民币汇率弹性增强,当前中国经济增长基本面良好,经济增长质量与效率不断改善,经济增长内生动力和韧性增强,中国国际收支总体平衡,外汇储备充足。潘功胜的表态话音未落,10日连跌的离岸、在岸人民币汇率迅速做出反应,双双短线拉升。
当日午后,央行行长易纲在官网表态称,“央行密切关注外汇市场波动,强调中国将继续坚持以市场供求为基础、参考一篮子货币进行调节、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市场上的看贬情绪才终于得到较有效地抑制。
自此,央行与市场相互试探,跳起“汇率探戈”。市场关注央行的“底”在哪里,央行也在观察市场对汇率波动的承受度有多少,是否有恐慌迹象。
“虽然监管层对汇率波动容忍度提高,但不会放任汇率大幅贬值不管,央行拥有丰富的经验和充足的工具稳定汇率。如有必要,央行可再次启用逆周期调控因子、对境外人民币存款实施穿透式管理、对QFII和RQFII资金汇出实施总额控制和锁定期管理等。”王有鑫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