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时语

俄乌战争延续大半年下来，俄国常规军力相对于西方先进武器的弱势越来越明显。

如此漫长的消耗战显然不会是普京的初衷，暴露了他战争决策的情报信息误判。

俄国情报体系的失误绝不止此。华盛顿事先对俄国军事计划详尽和准确的情报，并不断将大量细节对国际社会公布，创造了美国政府少有的“料事如神”纪录，显然也代表了俄国情报有重大泄密的情况。

俄乌战争爆发后，俄军许多损失，包括多名高级将领被乌方袭杀，以及乌方在战线前方甚至俄国领土内的破坏和刺杀活动频频得手，也都反映了俄国情报体系的失灵。

所以莫斯科在俄乌战争中的挫折，情报体系应负重大责任。《经济学人》周刊近期发表专门报道，嘲弄了俄国情报体系和间谍特工近来的差劲表现。

以克格勃（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简称）为首的前苏欧共产集团情报特工的神通，是冷战时代的传奇。从偷窃美国原子弹机密，到渗透欧美政府高层，例如英国的“剑桥五杰”（Cambridge Five）、一年多前才在莫斯科去世的英国前军情六处（MI6）特工布莱克（George Blake）、西德总理勃兰特的助理纪尧姆（Gunter Guillaume），都是令西方政府颜面扫地的间谍杰作。

普京本人是克格勃情报特工出身，许多亲信是他以前的同事。普京1998年还曾经出任克格勃的后继——俄罗斯联邦安全局（FSB）的局长。据《华盛顿邮报》报道，为了准备俄乌冲突，普京近年来在经费和人员上，大大扩展了负责苏联加盟共和国（包括乌克兰）情报的FSB第五处。俄乌战争因此更加彰显了普京体制下俄国情报体系的问题。

在许多方面，普京都在向苏联时代回归，尤其是通过压制公民社会来重建威权体制。为何他的情报体系却远不如苏联克格勃？

以我之见，主要原因是普京已经无法回到计划经济时代。在商品经济下，绝大多数俄国人的社会激励因素（incentive）只能是金钱利益，这是极力鼓吹“爱国主义”的普京所无法逆转的社会现实。普京政府的高官要人普遍拥有巨额个人资产，西方政府的制裁，包括扣押许多豪华私人游轮便是明证。就连与普京玩过总统职务“二人转”、相对开明的前总理梅德韦杰夫，也被内部反对派揭露有亿万元资产。

情报体系的黑箱操作更适于金钱激励。《经济学人》披露，俄国情报官员可以把付给属下特工薪水的三到五成落入自己腰包。网上流传普京战前交办FSB五处贿赂乌克兰军政要人的亿万美元，大部分不知去向，并非空穴来风。

乌克兰是非常腐败的国家，举世皆知，居然能够与世界第二强军力打成平手，令人不解。《纽约时报》对此有过专评，理由之一，便是俄国的腐败程度比乌克兰更甚！

作者在北美从事科研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