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席

俄乌战事已成一场全球观摩的活剧。

从国家、社会到个人，可写出10万个启示录。设想你的邻国或邻居，公司或家里有个普京，怎么办？

乌克兰不算小，但跟俄罗斯相比就显得很小。俄军力在乌之上，虽然开局不顺，相信最终仍能取胜，惟普京得为此付出多少政治代价就不得而知。

小国如新加坡多少会把自己带入乌克兰的处境，对这种“以大打小”的战争格外警惕。

外交部长维文在国会发表部长声明，强烈谴责俄罗斯入侵行为，强调乌克兰的主权、独立和领土完整须受尊重，同时宣布制裁俄罗斯。李显龙总理也在面簿发文强调新加坡立场。

维文说，除非新加坡站出来维护小国独立和主权基础的原则，“否则我们自己作为一个国家存在和繁荣的权利，有一天也可能同样受到质疑。”

他也说：“我们不能接受一个国家在没有理由的情况下攻击另一个国家，辩说对方的独立是‘历史错误和疯狂决定’所致。这样的理由将违背多个国家，包括新加坡受国际认可的合法性和领土完整性。”

新马1965年分家前，在历史上有过这么一章。1819年，代表英国东印度公司的莱佛士，和柔佛苏丹驻新加坡的代表天猛公阿都拉曼签订条约，将新加坡部分地方的治理权交给英国，英国则付上一笔款额。

两国关系千丝万缕，至今仍有许多交集。位处马来群岛的新加坡，建国之初就把国语定为马来语，国歌也是马来语。

历史总有相似之处。一名对维文的谈话产生联想的马国记者就在推特上说，他明白新加坡的出发点，“普京所持收复失地主义，要把乌克兰重新纳入旧时且‘真正’的俄罗斯，是新加坡可能面对的同样威胁。在马来西亚，很多人时至今日，还把新加坡视为‘失去的岛屿’。”

部长只表达原则，马国记者倒是将其谈话具象化了。这也说明新加坡看到“以大打小”必须大胆发声的重要性，而政府一再灌输居安思危、自我防卫等思想，虽嫌啰嗦却有其必要性。我们无法掌控别国政治的演变，历史又一再证明，领导人的一念之差，往往就是战争与和平的天壤之别。

维文在讲话中也强调，我们不是选边站，而是维护原则，这相信多少回应了网络舆论的部分质疑。有网民认为，新加坡不该发声，小国生存之道是闭嘴；有人批评，表态是跟着某大国走，会惹恼另一大国，自找麻烦。

大国博弈各有宣传，长期从单一传播平台接收信息的人，难免对某一阵营所炮制的论述照单全收。在潜移默化中，形成亲中俄、亲美欧两大阵营。

网络上意见纷呈，难分清哪些是网民真实感想，哪些是键盘侠制造的纷扰，社媒传播平台上也不知有多少短信或视频在传播，试图为自家阵营摇旗呐喊。这些鼓噪信息都是分化社会的导火线，不得不防。

如果邻居有个普京，还可搬家避凶，但国家却搬不走。若本区域发生类似俄乌冲突，各国面对的表态压力肯定更尖锐，印太目前没有类似北约的机制，难保以后不出现。

到时我们该怎么办？多元种族和新旧移民既是优势，也是加剧社会断层线的考验。新加坡建国57年，应建立了足够牢靠的国家意识和防卫力量去应对外部局势突变，关键是各族群情感要放两旁，国家利益摆中间。

（作者是《联合早报》中国新闻副主任 simtw@sph. com.s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