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洛杉矶的康宝莱总部。 图片来源： DAMIAN DOVARGANES/ASSOCIATED PRESS

多级分销本是老话题，不过中国近期打击传销重新引发了围绕康宝莱(Herbalife Ltd., HLF)等美国多级营销公司的讨论，这些公司在中国有大量业务。

中国监管机构称，本周在全国启动了为期三个月的传销专项整治行动。中国的这些传销组织凭藉招募销售人员获利，而不是从销售产品中获利。

据本周早些时候发布在中国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网站上的一份声明，该行动旨在坚决根除通过虚假广告欺骗求职者的各种传销组织。

行动开始前，有关部门对有传销嫌疑的一些组织进行了高调调查。中国监管机构没有提到任何公司的名字。

但该消息拖累康宝莱和其他一些外国多级分销公司的股价下跌，这些公司对于销售人员招募新人以及实际售出产品都支付报酬。这些公司在中国有大量业务，而中国迅速增长的直销市场在全球排名第二，仅次于美国。

康宝莱销售营养品，20%的收入来自亚太地区。对于康宝莱的业务是否属于传销，亿万富翁投资者William Ackman和伊坎(Carl Icahn)多年来各执一词。

康宝莱和伊坎均否认其业务为传销；伊坎持有康宝莱大量股票并掌控几个董事席位。去年，康宝莱与联邦贸易委员会(U.S. Federal Trade Commission, 简称FTC)达成和解，支付2亿美元了结政府对其误导消费者的指控。FTC不再认为康宝莱业务为非法传销，但要求该公司大幅调整业务模式。

大举做空康宝莱的Ackman称，该公司的经营方式为非法传销。Ackman将矛头对准了康宝莱在中国的业务，认为该公司用下级会员的销售额来给分销商支付佣金，这样做违反了中国法律。

Ackman旗下基金Pershing Square Capital Management LP发言人本周在一份声明中表示，FTC的结论是，康宝莱的薪酬方案激励发展会员和购买资格的行为，这显然意味着该公司违反了中国法律。

康宝莱则称，其在中国的薪酬模式与其他国家不同，符合中国的监管规定。

由于担心造成社会动荡，中国政府越来越警惕诈骗性投资计划。传销组织成为政府打击的目标。众所周知，国内的传销组织通过大肆发展下线人员来敛财，甚至有传销组织采取绑架手段。中国公安部称，2016年共立案侦办传销犯罪案件2,800多起，较上年增加19%。

据中国官方媒体报道，中国东北一名23岁的大学毕业生在网上求职时被骗入传销组织，结果遇害。传销组织在网上冒用一家科技公司之名发布虚假的招聘信息。上周警方逮捕了五名涉案人员。官方媒体称，7月份广东警方抓获了一个传销组织的200多名涉案人员。

最新一轮传销整治行动拖累康宝莱、如新企业集团(Nu Skin Enterprises)、USANA Health Services Inc.等几家美国上市公司的股价周一大跌。康宝莱和USANA周二企稳，但如新企业集团周二进一步下跌4.1%。

在新加坡上市的护肤和保健品直销商全美世界国际集团(Best World International Ltd.)周二大跌12%，周三进一步下挫1%。今年截至周一，该公司股价上涨了逾一倍。

全美世界在一份声明中称，该公司坚持合法经商、信息透明和公司治理的坚定原则，并完全遵守了中国法律规定的企业经营规章制度。

如新和USANA均未回复记者的置评请求。

根据研究机构欧睿国际(Euromonitor International)的一份报告，直销产业在中国蓬勃发展，2016年该市场规模同比增长14%，过去五年市场规模增长一倍。直销是通过独立代理商或经销商销售产品，而不是通过商店。根据世界直销协会联盟(World Federation of Direct Selling Associations)的数据，去年中国直销行业创造的销售额达到340亿美元，仅次于美国，几乎占到该市场全球总销售额的20%。

根据中国商务部的数据，在中国获得直销授权的92家公司中，约三分之一为外资公司。

中国过去一直在严厉惩罚此类商家。1998年中国政府颁布直销禁令，因发现一些公司制定传销计划并通过上门推销欺诈来欺骗消费者。

在美国施压下，中国在2005年取消了该禁令，但收紧了对直销商的规定。为遵守新规，包括安利公司(Amway co.)、雅芳(Avon Products Inc., AVP)和如新在内的一些公司改变了业务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