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建裕

印度尼西亚总统选举将在2024年2月14日举行，离现在还有一年多，但有关总统选举的报道却持续不断，最近还有新的发展。

6月6日出版的印尼《时代周刊》花了很多篇幅，报道三个政党组成联盟，为佐科准备好接班人的提名。报道也指出，由于佐科有意支持甘扎尔作为总统候选人，因此他与印尼民主党斗争派（PDI-P）总主席美加华蒂的关系变得极为紧张。

虽然至今还有人猜测佐科仍有意参加下一届总统选举，但他近期的活动并没有准备的迹象。这反而给人一种感觉，他是在准备接班人。那些前一阵子支持佐科连任的政党要员，如今已完全不再提佐科连任之事。据《时代周刊》报道，5月12日佐科在茂物总统行宫召开内阁部长会议后，经济统筹部长也是戈尔卡党主席的艾朗卡向佐科报告，戈尔卡党、国家使命党（PAN）和建设统一党（PPP）已组成“印尼团结联盟”（Koalisi Indonesia Bersatu, KIB）。艾朗卡还透露，这个联盟是为了提名佐科支持的总统候选人而设。当艾朗卡将联盟的事报告给佐科时，佐科很兴奋，还说如果能有第四个政党加入联盟会更好，因为由四个政党联盟提出2024年印尼正副总统的候选人底气会更足。

据悉，这三个党在国会的席位加起来已占25.7%，超越了提名正副总统候选人20%的门槛。

《时代周刊》记者访问了三党政要，他们也说组织联盟的目的之一，就是帮佐科推出他支持的总统候选人。此人到底是谁？

《罗盘报》视频录制佐科上月在中爪哇马格朗“支持佐科自愿者”（Projo）全国大会上说：“即便总统候选人可能就在这里，（你们）也不要太过匆忙。”参加大会的人异口同声喊出：甘扎尔（Ganjar）！甘扎尔就是中爪哇现任省长，他当时也在场。应该指出，佐科在演讲中反复强调不能操之过急，政治充满变动，局势还不明朗，要“支持佐科自愿者”成员耐心观察。

《时代周刊》曾访问戈尔卡党几名领导人，他们说印尼海事与投资统筹部长鲁胡特也支持联盟成立。鲁胡特发言人也说，鲁胡特也认为甘扎尔在处理冠病疫情时能与各阶层合作，具有很好的领导力。

6月4日印尼团结联盟的三个党主席举行签署仪式，宣布总统候选人可以来自他们党内或党外，“支持佐科自愿者”组织的主席也受邀出席仪式。他说，很高兴能与联盟合作，他们正等待佐科指示。“支持佐科自愿者”其他领导人透露，去年10月佐科曾鼓励甘扎尔更积极使用社交媒体，并指示前内阁秘书给予协助，以将甘扎尔的支持率从18%至20%提高到30%。

与美加华蒂的关系紧张

虽然佐科没有明言甘扎尔是他支持的候选人，可是一般政党领袖，包括印尼民主党斗争派的一些领导人也认为，佐科会支持甘扎尔竞选总统宝座。这显然与印尼民主党斗争派总主席美加华蒂的选择相抵触。

美加华蒂要推出她女儿布安当候选人。身为印尼民主党斗争派干部的佐科，没有支持党大会的候选人布安，引起美加华蒂和一些党内布安支持者的不满。早在2019年，民主党斗争派全国大会已通过决议，总统候选人必须由党的总主席决定。佐科在5月21日的“支持佐科自愿者”会议的谈话，被认为是表态支持甘扎尔，这显然与2019年党大会的决定背道而驰。

因此，当佐科胞妹5月26日与印尼宪法法院主席在梭罗结婚时，美加华蒂和布安都没有出席。在6月1日举行的建国五原则纪念会上，身为“建国五原则辅导机构”主席的美加华蒂也缺席。据报道，美加华蒂通过内阁秘书普拉莫诺·阿农传话，要佐科遵守2019年的决议案。据说民主党斗争派向美加华蒂建议，要她制裁佐科，可是美加华蒂没有行动。

美加华蒂也很不满甘扎尔出席“支持佐科自愿者”大会。她认为甘扎尔目中无人，没有乖乖做他的中爪哇省长，却想问鼎总统宝座。然而，民主党干部不是全部支持布安。支持甘扎尔的大有人在，他们认为甘扎尔更有能力和魄力，民调支持率远超过布安。据报道，佐科曾说会支持布安为总统候选人，不过她的民调支持率必须达两位数。可是直到4月份，她的支持率只有在1.1%与1.6%之间。难怪佐科没公开支持她。

美加华蒂为女儿寻找搭档

其实美加华蒂也知道，单凭布安的实力不能成事。她须要与民调支持率高的“准总统候选人”搭档。党内以美加华蒂当主席的小组曾探讨这个问题。他们的候选人有三人：大印尼运动党的普拉博沃，现任三军司令安迪卡和情报局局长布迪·古纳万。在2月民调中，普拉博沃支持率是14.3%，安迪卡0.9%，布迪0.4%；在4月另一家民调机构的调查结果是：普拉博沃获得22%，安迪卡0.7%，布迪没有列入排名。

很明显，美加华蒂要将布安推向总统宝座，困难重重。但她似乎没有放弃。不过，她和佐科的关系因为5月21日的“支持佐科自愿者”会议而受影响。有人预测他们会因此决裂。但佐科是个政治高手，正当人们讨论他和美加华蒂分道扬镳时，6月7日，美加华蒂受邀前往总统府，重新被委任为“建国五原则辅导机构”主席。佐科和她还单独会谈，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6月9日，佐科主持陶非·吉马斯回教堂开幕仪式。这个教堂是以美加华蒂亡夫的名字命名，她也在回教堂迎接佐科的到来。在演说中，佐科形容他们两人犹如母子关系，他始终把美加华蒂当成母亲，这是一种牢不可破的关系。美加华蒂马上回应，她和佐科向来就像家人一样。有记者问他们是否已重归旧好，两人都说关系一直都没问题，是记者捕风捉影。

美加华蒂是身经百战的政坛老手。2024年的总统选举，谁会成为胜利者，还不能太早下定论。

作者是新加坡尤索夫伊萨东南亚研究院资深访问研究员

南洋理工大学拉惹勒南国际研究院兼任教授

印尼《时代周刊》记者访问了三党政要，他们也说组织联盟的目的之一，就是帮佐科推出他支持的总统候选人。此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