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台湾价值”？恐怕各方认知会有所差异。面对“台湾价值”这份考卷，柯文哲另提“台北价值”；并正面回应：“我们不需要用这种意识形态互相检视，然后变成一种取暖，然后变成结党结派的一个因素。”显然柯文哲与民进党在意识型态与路线上已有差异分歧，双方裂痕似有扩大迹象。然从政党政治或利益角度来说，合纵联盟本是常态，绿营高层所提“自提候选人，就是礼让国民党”，显见民进党仍视整个国民党为最大竞争对手。

二、台北市长选举的两岸论述竞逐。从台北市选民结构及年轻人政治取向来说，采取务实弹性的中间路线，最能符合选票极大化目标。柯文哲就任以来三次举行两岸双城论坛，在两岸事务最高主管机构首长定期会晤、热线及两岸两会协商中止后，双城论坛成为两岸交流的最高级别。

柯文哲的两岸论述显然是被对岸所接受，包括认同“两岸一家亲”“命运共同体”；对“九二共识”表达了解与尊重；表示“一个中国原本不是问题”、世界上没有人认为有“两个中国”；尊重已签署协议及互动历史；两岸关系有别于国与国间的国际关系。

柯文哲的“一五新观点”，表明“尊重两岸过去已经签署的协议和互动的历史，在既有的政治基础上”，推动两岸城市交流。柯文哲表达不会主动去挑衅对岸的“一个中国”原则及否定“九二共识”，并表明了解与尊重“九二共识”在两岸关系和平发展作用。其两岸论述超越目前民进党的参选者，若是自提候选人，其两岸路线因中央执政框架限制，恐难超越柯文哲。甚至为区隔柯文哲的“了解与尊重”大陆当局坚持“九二共识”“一个中国原则”路线，及批判丁守中所代表的国民党“接受与承认”所谓“一中各表、九二共识”两岸路线，民进党候选人可能提出跳脱中间路线的台独激进论述，巩固传统基本盘，反而吓跑中间选民。

三、绿柯关系裂解冲击总统大选。民进党自提台北市长候选人，源自基层与深绿选民压力，然依靠深绿选票不足以获胜。若民进党提出较为激进的两岸论述而当选，则沪台双城论坛开启两岸城市交流曙光或将停息。若国民党候选人在新北市与台北市双杀民进党候选人，民进党政府及其两岸政策将陷入“孤岛效应”。若挺柯文哲当选，则可在大陆与国民党间构筑一道缓冲防火牆。

民进党若无赢的胜算，与柯文哲形成政治联盟似乎是一项理性的“次佳选择”。然民进党却不采此路径。不管柯文哲是否连任，已造成联盟关系的裂解，这并不利于民进党在2020年总统大选选情。

作者是台湾佛光大学公共事务学系助理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