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大选:难民政治冲击民族国家

时间:2018-10-31 08:01内容来源:联合早报 版阅读:新闻归类:国际视野
茉莉:在经历了一场政治震荡和阵痛后,瑞典这个被誉为世界的良心的北欧小国,再一次成功地抵御了极右翼。 一位瑞典工程师M在我授课的夜校学了两年中文,就跟着他的华裔太太去新加坡工作了。去年

茉莉:在经历了一场政治震荡和阵痛后,瑞典这个被誉为“世界的良心”的北欧小国,再一次成功地抵御了极右翼。

一位瑞典工程师M在我授课的夜校学了两年中文,就跟着他的华裔太太去新加坡工作了。去年他考虑回瑞典,但他的父亲对他说:“你就别回来了。现在瑞典不像以前了,来了很多外国人!”

当时我听了有点吃惊,但没有意识到,这预示着,由于近年来的难民潮,瑞典现代史上一场戏剧性的政治震荡即将到来。在经历了9月大选、10月组阁的阵痛之后,这个被誉为“世界的良心”的北欧小国,再一次成功地抵御了极右翼,仍然怀着对世界的关爱,承担起超越民族国家的“政治共同体”的责任。

家园不再的焦虑,人权与主权的冲突

我那位学生的父亲是一位生活在郊区的勤恳的瑞典工人,他心中的焦虑和不安,在普通瑞典人中有一定的代表性。自2015年以来,有二、三十万来自中东、北非与南亚的难民,涌入这个只有九百多万人口的小国。

当2018年的大选来临时,可以想象,一些充满“家园不再”失落感的瑞典人,把自己的选票投给了SD——反移民的瑞典民主党(见图)。极右派SD破天荒地获得17.6%的选票,因此声势大涨。

尽管选票减少,但在上个世纪里创造了辉煌“瑞典模式”的左翼社民党,仍然是瑞典第一大党。今年选民的投票率高于往年,统计数字说明:还是有82.4%的瑞典人把选票投给左右传统政党,与排外歧视移民的极右种族主义划清了界限。然而,由于左右翼两个阵营这次选票非常接近,互相对峙,导致新政府难产。

此刻,瑞典面临的不仅是新政府难产的危机。从深层看,为保护人权、接收越境而来的众多异族难民,民族国家的传统秩序被撕裂,人权和主权产生了矛盾。那么,以仁慈和慷慨著称的瑞典人,还能找到怎样的方式,面对这个历史上最严峻的考验呢?

当年,汉娜•阿伦特在思考犹太难民的问题时,曾描绘“失去了所有权利”的难民的生活状况,提出“历史不再是一本向他们合上的书”。阿伦特开出的药方就是:对世界的爱与政治共同体的责任。

意大利当代著名哲学家阿甘本(Giorgio Agamben)继承并发展了阿伦特的理念,他以理想主义者的姿态大胆地提出:抛弃主权等基本概念吧,让我们从唯一的“难民”形象出发,以新的方式构建我们的政治哲学。这些哲学家们的思考,对欧洲的现实政治会有什么启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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