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星期二(10月22日)援引《广播法令》,指示互联网接入服务的电信公司,屏蔽10个外国势力所设的虚假网站,禁止本地用户浏览。内政部和资讯通信媒体发展局发布的联合文告指出,这些网站没有国人参与运营,本地浏览者不多,也尚未发动针对新加坡的敌意信息宣传,但为了公众利益,政府先发制人,采取预防行动。
这10个网站使用与新加坡相关的域名,并在设计中纳入本地特色的视觉元素,借此冒充本地网站。其中一个名为zaobaodaily.com的网站,试图冒充《联合早报》,以混淆读者。另一个网站名为singaporeinfomap,与前称新闻、通讯及艺术部(现称数码发展及新闻部)开设的网站域名相似。
这些网站分属三家公司,其中一个由俄罗斯人设立,另外九个与中国有关。联合文告指出,网站的设计与作业方式,可能令读者误以为发布的内容,反映新加坡官方立场或本地民间情绪。此外,网站的一部分内容,来自一家曾经向其他国家发动敌意信息宣传的“通讯社”。
外国不法分子在虚假新闻网站制造社会紧张,利用社会分歧,操纵选举或破坏对公共机构的信心与信任的案例屡见不鲜。有专家受访时指出,虚假网站犹如“数码弹药”,随时可向新加坡发射。政府在它们发难前先发制人,是明智的做法。
大国的地缘政治矛盾加剧,纷纷在全球各地积极扩张影响力。新加坡是全球金融中心以及交通枢纽,在国际舞台上享有比它体量大的外交地位,因此成为外国势力争相渗透的对象。其他国家的经验显示,外国势力通过虚假网站的宣传,左右当地民众的认知,以便为他们的战略目标或政治目的服务。
其次,新加坡是个高度数码化的社会。手机及电脑使用的普及,为虚假网站的泛滥,提供有利的条件。数码科技的迅速发展,让外国的有心人能以非常低的成本,开设海量的社交媒体账号或网站,并通过人工智能生成工具快速生产虚假新闻与信息。
另一方面,新加坡是个多元与开放的社会,外国势力有各取所需的机会。它们可利用社会断层线如多元宗教、种族、语言来分裂社会,操纵舆论,受众的好奇与寻找另类观点的心理,为虚假网站大开方便之门。
面对外国势力渗透及干预内政的风险,新加坡政府不敢掉以轻心。2019年5月,国会通过《防止网络假信息和网络操纵法令》(简称POFMA),并在2021年10月通过《防止外来干预(对应措施)法令》(简称FICA)。FICA目前只针对社交媒体,因此政府这次援引《广播法令》屏蔽虚假网站。它将研究把FICA的涵盖范围扩大至网站。
今年2月,内政部援引FICA,把原籍香港的一名新加坡商人列为“具政治影响力者”。它指出,这名商人展现易受外国势力影响的脆弱性,以及表现出推进后者利益的意愿。此外,他在新加坡的活动具有推进政治目的的意图。凡被列入“具政治影响力者”,必须每年申报1万元或以上的政治捐款,以及与外国机构的关系。
接着,今年7月,内政部指自称流亡美国的中国富商郭文贵,设立95个社媒账号,可能用来对新加坡发动敌意宣传。它再度援引FICA,指示社媒平台屏蔽这些账号。
虚假网站以及社媒账号的经营成本很低,屏蔽行动难以根除外国势力干预的风险。攻心为上,关键是提高国人的辨识能力。在这方面,政府、主流媒体以及公众的互信关系,至关重要。
调查显示,国人对政府及主流媒体的信任度相当高,但这个得来不易的社会资本不能视为理所当然。政府与主流媒体都有必要维护各自的公信力,抵御外国势力散布的虚假信息。网络媒体的受众,在接受和传播网络信息时,也必须时常保持警惕,查证资料的来源与真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