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之前,上周“打虎”出现高潮。首先是沉寂已久的军队反腐再有新动向:去年底自缢身亡的中央军委原委员、军委政治工作部原主任张阳,上周被开除党籍,追缴涉案财物;他在广州军区任职时的老搭档,中央军委原委员、军委联合参谋部原参谋长房峰辉,亦在同日被开除党籍,移送审查起诉。
1949年来金融贪腐第一案有了新进展,被曝私藏现金数吨的中国华融资产管理股份有限公司(下称华融)原党委书记、董事长赖小民,上周被开除党籍和公职。同期被“双开”的高官还有河北省政协原党组副书记、副主席艾文礼,以及内蒙古自治区政府原副主席白向群。
在落马高官审判季中,中共十九大后“首虎”、中宣部原副部长鲁炜出庭受审,对3200万余元受贿金额认罪悔罪。“亿元”贪官俱乐部再扩张,河北省人大常委会原副主任张杰辉上周过堂被控受贿超过1.26亿元。
此外,涉嫌受贿、贪污的贵州省委原常委、副省长王晓光,涉嫌受贿的财政部党组原副书记、副部长张少春上周被决定逮捕。
房峰辉、张阳、赖小民、艾文礼、白向群被除籍
在“军老虎”方面,继此前中央军委决定,开除张阳、房峰辉二人的军籍,并取消他们的上将军衔后,上周,中共中央决定开除二人党籍。
2017年11月23日上午,张阳在家自缢,一时舆论震惊。本周官方通报称此举为“以自杀方式企图逃避党纪国法的惩处”,批评其严重损害中共和军队事业,严重玷污军队政治工作和领导干部形象。
在除籍通报中,张、房二人“对党不忠诚不老实,搞两面派做两面人,政治蜕变、经济贪婪”。相较于房峰辉,通报还批判了张阳“生活腐化、品行低劣”“在党的十八大后不收敛不收手、顶风违纪”。
两位前上将都涉嫌行贿、受贿、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犯罪,“情节极为严重,影响极其恶劣”。官方对房峰辉的通报口径中还认定其“数额特别巨大”。
半年前落马的赖小民,上周被开除党籍和公职。中央纪委国家监委此番措辞严厉,指其“擅权妄为、腐化堕落”,在中共十八大后不收敛、不收手,政治问题与经济问题相互交织,“群众反映特别强烈、腐败问题特别严重、性质特别恶劣”,应予严肃处理。
官方“三个特别”的强烈措辞,具体指向赖小民哪些违纪违法行为?通报称,赖小民违反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盲目扩张、无序经营导致公司严重偏离主责主业,不履行全面从严治党主体责任,造成恶劣政治影响;搞政治投机,为个人职务升迁拉关系,搞美化宣传个人,捞取政治资本。
通报显示,赖小民还同时违反了组织、廉洁、工作纪律,违反中央八项规定精神,被批评“在人大代表选举和干部推荐过程中搞非组织活动,在干部选拔任用过程中任人唯权、任人唯利、任人唯圈,严重污染企业政治生态”。
财新网的报道也侧面印证了此番情形。华融内部人士对财新记者表示,赖小民时代,华融内部明码标价:进华融30万、一官半职50万、子公司领导100万。“当上子公司一把手,那就成财神爷了。”(见财新网“独家|金融贪腐第一案赖小民 还有3亿存款在谁账上”)
再如通报中赖小民“收受礼品、礼金”等情形,亦受舆论关注。此前财新曾独家报道,赖小民案发后,办案人员在其住所中,搜出了本外币折合人民币2.7亿元的现金,放在一起重约3吨。
相较于问题一箩筐的赖小民,官方此番对白向群的定性也辛辣十足:“私欲极度膨胀”“大搞权钱交易,甘于被‘围猎’,与不法商人勾肩搭背、沆瀣一气,贪得无厌、腐化堕落。”
具体而言,通报指出,白向群违反政治、组织、廉洁、生活纪律,违反中央八项规定精神,“长期卖官鬻爵,严重破坏当地政治生态”“大肆收受礼品礼金,违规经商办企业,在购买住房中侵犯国家、集体利益”等问题重重。
相比于以上二位“十八大后不收敛、不收手”之典型,“自动投案,真诚悔罪悔过”的艾文礼,也被通报“把公权力变为谋取私利的工具”。官方称其违反了廉洁纪律,收受不法商人礼品礼金,违规从事营利活动,并披露其“伙同家人大肆敛财,要求他人为其在北京购房”等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