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上半年经济数据公布后,西方媒体普遍看衰今年及未来三至五年的中国经济。
《经济学人》最近几个月的文章对中国经济十分悲观,它于7月17日在主要经济指标发布当天,刊发《中国经济到底有多困难?》一文,认为中国经济现在困难重重。8月24日刊发《绝境中的中国经济急需救援》一文。《华尔街日报》最近一个月也发表一系列看衰中国经济的文章:《六张图表中的中国信心危机》《大幅降低利率、停更青年失业率数据、中国经济急转直下》《中国40年高速增长结束,路在何方?》。8月,彼德森国际经济研究所(PIIE)主席亚当·普森在《外交事务》上发表《中国经济奇迹的终结》一文,指出中国经济上半年不但没有强劲复苏,反而增长乏力、下行压力大。文章认为,中国正面临越想挽留外资,越让外资产生不安全感的困境,持续了40多年的经济奇迹已经终结。
就在这时间节点上,美国拜登政府除了继续在高科技、中国周边安全等关键问题遏制中国外,也在国际市场对中国信心不足的情况下,加大对中国经济的舆论攻势。拜登最近至少两次在公开场合唱衰中国经济。8月上旬,拜登在出席犹他州一场竞选筹款活动时称,对全球经济而言,中国经济是一枚“滴答作响的定时炸弹”;9月上旬,拜登在访问越南的记者会上说,“国际经济增长乏力及中国政策失当等原因导致中国经济困难重重”“她不再像从前那样拥有武力解决台湾问题的能力”。
拜登本人在今年7月之前很少公开唱衰中国经济。今年初,国际市场普遍认为中国经济将强劲复苏,如果基本面良好,而拜登不顾事实去强行抹黑中国,不但于事无补,还将损害美国政府的国际声望。当中国经济经过半年调整后表现远不及市场预期,拜登政府加入唱衰的大潮,无疑想推波助澜、落井下石。这标志着拜登政府将对中国的全面战略竞争,延伸到经济领域的所有层面。
在此之前,拜登政府在经济方面主要是在高科技领域“掐中国脖子”,在供应链弹性和稀土供应多元化方面努力化被动为主动。拜登政府提出的“印太经济框架”虽有落实美国“供应链弹性”倡议的战略意图,但主要是强化美国在印太地区的盟伴关系网,削弱中国在印太地区的影响力。
金融的本质和基础是信心。中国虽不同于美国,以制造业而非金融立国,但信心在中国经济发展的关键阶段,同样扮演重要角色。冠病疫情和俄乌战争的爆发,客观上推动了西欧认真落实供应链弹性倡议。这导致外资流出中国,制造业转移到印度及东南亚国家。中国上半年出口同比只上涨3.7%,对发达国家的出口下降近五分之一。
与此同时,地方政府债务过高(高达38万亿元人民币,约7万1389亿新元),万达、碧桂园房地产巨头债务暴雷,国内资本在美联储持续加息背景下不断外流,民营经济信心不足,在内忧外患之际,拜登政府试图形成“墙倒众人推”之势。拜登及其官员虽然多次声称,中国经济崩溃不符合美国利益,但在国际社会这个比拼相对实力而非绝对实力的特殊舞台上,中国经济崩溃或停滞不前,更符合美国长远利益。
受疫情及美国战略遏制的冲击,2022年中国经济遭遇的困难甚至大于2020年。面对2022年较低的基数,中国将今年经济增速设定在5%左右而不是更高目标,说明中国政府对今年乃至未来三五年可能遇到的困难,比外国认识得更充分。经济学家林毅夫认为,美国“掐中国脖子”大约会降低中国经济1至2个百分点的增速。
8月份消费价格指数同比上升,中国经济初显企稳迹象。“认房不认贷”政策在北上广深的落地,极可能盘活一线城市的房地产。华为新手机面世让世界看到中国在高科技领域的突破。中国没有如法炮制2008年的4万亿元刺激方案,表明对渡过困难期信心满满。拜登政府本轮唱衰中国经济,只能扬汤止沸,难以釜底抽薪。
作者是四川外国语大学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