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香港01
作者:叶德豪
第九届美洲峰会将6月6日至10日在美国加州洛杉矶举行,是该峰会自1994年在佛罗里达州迈阿密成立以来,首次在美国国土上举行的会议。从拜登近来在与印太相关的外交活动看来,由美国-亚细安特别峰会、印太经济框架(IPEF)成立,到美日印澳四方安全对话(Quad)峰会,各国给面子参与往往是初步成功的定义。然而,在这场美洲峰会即将举行之际,人们尚不清楚到底谁会来、谁不会来。
美洲峰会可算是上世纪80年代拉美民主化、苏联解体之后的产物,在其首届会议上,时任美国总统克林顿(Bill Clinton)就指出了建立美洲自贸区的倡议,如今这还是“只闻楼梯响”。
这一次峰会,原该是美国区域外交的回归。然而,拜登官方的“价格观外交”,与特朗普只着重“美国优先”的拉美政策相比,却有不一样的缺点。当拜登将世界大势描述成民主对抗专制之际,区内被美国视为专制、不尊重人权的国家,即古巴、尼加拉瓜与委内瑞拉三国,未有获得邀请与会。此举就引起了拉美不少国家不满。
波利维亚、智利、洪都拉斯、墨西哥、阿根廷等国都对这些国家被拒诸门外表达过不满。墨西哥的左翼总统洛佩斯(Andrés Manuel Lopez Obrador)曾表明,如果上述的国家不获邀请,他就不会亲身出席。洪都拉斯方面也确定只会派外长出席,即使新上任的左翼政府在反贪方面愿与美国合作。
截至6月2日,白宫依然未有就邀请名单达成最后版本。一位白宫拉美顾问称“我们还有一些最后的考虑”。
除了邀请名单的争议外,拜登官方未有明确的拉美政策,也使得区内领袖不太愿意花费时间、精力参与这场在洛杉矶的外交表演。例如与拜登官方关系有一定张力的巴西总统博索纳罗(Jair Bolsonaro)曾表示不会参与,最终在前几天才获得拜登上任以来的首次通电,最终说服了博索纳罗出席。而拉美另一大国阿根廷的总统费尔南德斯(Alberto Fernandez)也是到拜登6月1日亲自致电之后才确定出席。
虽然冠病疫情、卫生、经济、教育、气候等各大跨国议题都在议程之上,但对于美国而言,这些问题都难以与边境移民的问题区分开来。如今拜登官方只能靠特朗普时代的抗疫特别措施驱离难民,如果墨西哥总统缺席,这将大大减弱对峰会的潜在成效。
在过去数周,拜登官方的外交努力似乎就聚焦在如何说服洛佩斯与会。
在国内的政治压力之下,拜登无法如奥巴马借2015年巴拿马第七届美洲峰会与劳尔卡斯特罗(Raul Castro)握手破冰一般重新为美国与古巴的关系解冻;对于委内瑞拉的马杜罗(Nicolas Maduro)政府,拜登此前为解俄乌战争推高能源价格的问题派官员访问,早已引起美国国内指责,如今也不敢过于冒进地与委国修好。
5月中,拜登就特别对古巴和委内瑞拉两国小规模放宽制裁,一方面加快古巴到美的签证审批、撤回美国古巴人汇款回家的上限,另一方面则容许雪佛龙(Chevron)与马杜罗政府启动石油开采的谈判。这些行动似乎是希望这些国家能说服墨西哥总统出席美洲峰会。到5月30日,墨西哥总统洛佩斯依然表示正就邀请名单与美国沟通;而白宫官员则表示正考虑引入古巴、委内瑞拉、尼加拉瓜三国声音的选项。
相较于这种谁会来配合美国外交表演的争议,中国近年却大力展开了与拉丁美洲的合作,从贷款到投资都累计以数百甚至过千亿美元计算,是拉美的第二大贸易伙伴,也是区内不少农业、矿业和能源出口的主要市场,疫情期间不少拉美国家大量使用了中国疫苗,而至少20个区内国家也已加入了一带一路倡议。即使区内民众对于美国的整体印象依然比中国为佳,这种此消彼长的外交影响力却愈来愈明显。
无论6月6日峰会开幕之时“谁来谁不来”的猜测会得到哪一种最终解答,这一场宾客名单也不能确定的峰会只会将美国近邻外交的缺失展现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