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记

中共二十大首场发布会前一天，我打包了杯面和咖啡，做好在酒店房里隔离一晚的准备。但在入住时，服务员突然递来一叠酒店堂食餐券；我一脸惊讶地问，“不是要隔离吗？”；她淡然地回答说，“留在酒店范围就可以了”。

记者提前一晚在酒店房里隔离，几乎已经成为近两年来，中国重大活动的“标准作业程序”。但此次隔离的“防疫氛围”明显淡化，记者不需要“足不出房”，隔离期间可以在酒店范围内自由活动。

中共二十大首场发布会的记者隔离地点就在中共二十大新闻中心所在地——北京新世纪日航饭店。和两会期间的隔离安排相似，记者入住隔离酒店时，必须持24小时核酸检测阴性证明，并完成疫苗接种，进入闭环时得再做核酸检测。

但一进入闭环，防疫氛围不像从前那么紧张。酒店主要活动区域都没有身穿防护服的“大白”驻守，记者可以在酒店大厅、新闻中心、餐厅等地点自由活动。

中共此次在多地冠病疫情反弹的时间点上举行受国内外瞩目的全国党代会，一方面面对巨大的防疫风险，另一方面动态清零政策在国内外引起的反弹，也令官方面对巨大的舆论压力；此次“外紧内松”的隔离安排，相信是官方平衡两者的一次尝试。

不过，此次发布会上，疫情的影响依然清晰可见。和中共十九大首场发布会相比，星期六（10月15日）发布会现场不再那么拥挤。

十九大首场发布会上有700多名国内外记者挤满人民大会堂金色大厅，记者距离发言人最近只有不到10米；此次的发布会目测只有300多人，是五年前的一半。

发布会分为两个会场，记者在北京新世纪日航饭店提问，二十大新闻发言人孙业礼则在约九公里外的人民大会堂以视频方式连线回答。

发布会以红色为主题布置，地上是橘地毯、椅子套着红色布套、屏幕上投影红色布景，发布会开始前，《喜洋洋》《步步高》等轻快的华乐曲响彻会场。但发布会上有关中国经济放缓、中美关系遇冷、防疫政策影响等尖锐严肃的提问，和会场轻松喜庆的布置形成强烈对比；这或许是一种提醒——走出氛围轻松的闭环，中国的防疫态势依然紧张，经济和外交方面的挑战也依然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