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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台札记

庄慧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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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病疫情长达938天的边境管制，终于在星期四（10月13日）解封，不少台湾民众摩拳擦掌准备展开报复性旅游，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此时却有批哈日的“高端战士”赫然发现，入境日本必须出示世界卫生组织（WHO）承认的疫苗三剂接种证明，或得自费3500元（新台币，下同，157新元）做核酸检测（PCR）阴性证明方能前往，瞬间成了“低端国民”。

打了三剂本土高端疫苗的亲绿资深媒体人周玉蔻，在她主持的《新闻放鞭炮》广播节目中忍不住痛骂，日本连中国大陆的科兴、国药疫苗都通过了，为何“我们这些爱高端的人最后变成最倒楣的人”，她并对高端放话“不能继续躲在政府后面数钞票”。卫生福利部预防接种咨询委员会（ACIＰ）召集人李秉颖接受她专访时也认为，高端应主动去跟日本沟通。

高端则回应称，他们已于9月提供中央流行疫情指挥中心相关文件协助台湾政府与日本持续协商，由于台湾并非WHO成员国，高端疫苗无法于取得台湾认证后直接申请WHO认证，需经第三国药监单位协助才能提出申请。换言之，此事无解。

去年中台湾政府给未完成三期临床试验的高端紧急授权（EUA），引发极大争议。有人示警高端未经欧美等主要国家认证，接种者未来可能无法出境。果然，去年底先开放边境的美国要求入境者须提出疫苗注射证明，高端榜上无名，时任卫福部长兼指挥中心指挥官的民进党台北市长候选人陈时中以“世界不是只有美国”回应。今年日本10月11日开放边境后，陈时中又被询及此事，他强调“打疫苗是为了避免生病，不是为了出国”。

其实能否出境事小，疫苗的安全和有效性才是重点。台湾政府长期以来希望扶植本土的生物科技产业，立意良善，唯去年5月疫情突然暴发，当时台湾仅有日本捐赠部分AZ疫苗，向美国采购的莫德纳疫苗尚未送达，BNT疫苗采购受阻，政府迅速给以“免疫桥接”（immune-bridging）方式进行二期临床试验的高端EUA，并一口气下订500万剂，随后对民众展开接种作业。

100多万人打高端疫苗

上自蔡英文、副总统赖清德都高调献出手臂接种高端，与府院关系良好的媒体释出美国暗中提供莫德纳“孪生兄弟”疫苗的技术给台湾的讯息，高端总经理陈灿坚也公开说高端和莫德纳“系出同门”。“打高端就是爱台湾”的宣传基调，让支持蔡政府的年青人也跟进。包括部分为了工作被迫打高端的补习班老师、按摩业者和八大行业人士在内，大概有100多万人。约莫同时，另一家本土联亚疫苗并未得到同样的关爱。

在野党质疑政府为了护航高端，刻意阻挠BNT疫苗采购，也怀疑高端的保护效力。曾有媒体询问疫苗采购价格，陈时中以合约有保密条款为由拒答，反指询问价格者居心叵测。也有专家学者怀疑美国是否把台湾当成二期和三期的人体实验场。

审计部近日送至立法院的报告揭露高端五大缺失，包括未确实推估民众需求，导致疫苗过期销毁；高端多次延迟交货逾30天，卫福部却不罚违约金；疫苗采购不透明公开，还以“密件”封存疫苗采购合约30年。

陈时中对此表示，他已经离开卫福部，不宜“越权”答覆。卫福部长薛瑞元表示，已依法对高端罚款，并强调高端须于本月底完成疫苗保护效力报告的补件，逾期将废止EUA。

原来一年多过去，高端连二期临床试验报告都还没完成，更甭谈三期试验，日本怎么可能通过高端疫苗，也解答了“我们这些爱高端的人最后变成最倒楣的人”。

而且，高端的股票去年短短数月一飞冲天，从28元涨至417元，不少有“内线”消息的人士早都上车，赚得盆满钵满，如今剩不到70元，打回原形。

在野国民党立委指责高端内线交易案遭金管会移送九次，但检调单位不动如山。此间财经名嘴根据高端财报，算出高端一剂723元，李秉颖则在访谈中提到高端一剂卖1000多元，这中间的差价又去哪里了？

有人解读周玉蔻对高端的不满谈话，是在警告陈时中不能与之切割，但政府相关人士有必要对高端种种疑点作出解释，方能释疑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