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彭博社

美国人在民调中表示希望领导人对中国更加强硬，卡玛拉·哈里斯的理解是他们并不想要两国彻底翻脸。

民调发现大多数美国人视对抗中国为外交政策的首要任务，而哈里斯在竞选中发出的信号却显示，虽然她不会对中国心慈手软，但也不会进一步撕扯这两个全球最大经济体之间巨大的裂痕。这与她的竞争唐纳德·特朗普大相径庭，后者已经放话要对中国商品加征60%的关税。

她的首席外交政策智囊Phil Gordon于总统乔·拜登退选后不久便在一份报告中写道，副总统哈里斯一直是“负责任地管理对华竞争”努力的组成部分。该报告对关税只字未提，与哈里斯迄今尚不明确的政纲保持了一致。

相反，这份以国家安全专业人士为受众的报告强调了哈里斯2022年11月在曼谷与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的会晤。

对拜登中国政策的追随者来说，这种措辞并不陌生。哈里斯预计会继续在半导体技术、台海及南中国海紧张局势等问题上与中国针锋相对。她一位不愿具名的助手表示，副总统反击中国破坏全球稳定之举的工作会持续下去。

哈里斯自接棒参选以来几乎没有提到中国。她在民主党全国大会上简短承诺要确保“美国而不是中国赢得21世纪的竞争”。她周四晚间做客CNN，而在这个首次重要访谈中，中国也毫无存在感。

曾任哈里斯的亚洲顾问、现在彭博经济研究担当首席地缘经济分析师的Jennifer Welch说，与特朗普相比，这位民主党总统提名人在关税问题上可能会采取一种“更具针对性的方法”。

“潜在的哈里斯政府比潜在的特朗普第二届政府更有可能保留拜登对华手段的关键方面”，她说。

拜登的策略很快就要接受考验。美国官员越来越担心中国扩大核武器库。他们更加迫切地就北京支持俄罗斯对乌克兰的战争发出了更严厉的警告。哈里斯尚未表态如何处理国会通过了封杀令的TikTok，虽然她也成了这个平台的用户。

民主党面临的问题是选民更认同特朗普而非拜登的做法。这位前总统利用了美国民众对中国根深蒂固的敌意—当然也有批评者称他起到了煽风点火的作用。拜登延续了特朗普的一些政策，也不肯取消他在任内加征的关税。

这是华盛顿两党的共识。两周后，众议院将举行“中国周”，届时将推出针对中国实施新限制的一系列提案。

哈里斯担任参议员期间联合提出了涉及香港和新疆人权的多个法案。曾担任中国外交官的北京外国语大学教授崔洪建表示，她若重拾这些敏感问题，两国关系可能进一步恶化。

夹杂无数问题的紧张关系是拜登很可能成为吉米·卡特以来首位没在任内访华的美国总统。即便如此他还是在力图避免两国关系陷入彻底破裂。

拜登的国家安全顾问杰克·沙利文本周就强调了这种寻求稳定的信息。他在北京会见中国最高领导人时试图就哈里斯发出双重信号。一方面，这位白宫高级智囊宣扬她在中国事务上的涉足之深，同时又告诫北京不要企图利用她在经外界印象中的经验不足。

在距离大选仅剩两个多月之际，沙利文还暗示哈里斯将支持拜登政府继续与中国对话的打算。

“哈里斯副总统一直是拜登外交政策团队的核心成员”，沙利文说，“她曾有机会与习主席和李总理打过交道，所以中国两位最高领导人都认识她。”

另一个迹象是，哈里斯选择了富有对华经验的蒂姆·沃尔兹作为自己的竞选搭档。与此同时，Gordon的备忘录强调哈里斯曾四次出访印太地区，并投入了“大量时间和精力”来加强美国与当地盟友的关系。

“哈里斯在亚洲问题上花费不少时间就在某种程度上说明了她的中国战略”，曾在拜登担任副总统期间为他提供亚洲政策建议的新美国安全中心高级研究员Jacob Stokes说，“有句老话说，最佳中国战略是好的亚洲战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