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8日,《中国纪检监察报》发文《守良不“守良”》————北京市供销合作总社原党委书记、理事长高守良严重违纪违法案剖析。
文章称,高守良为一己私利,他将数亿资产以期权投资的名义借给连年亏损的公司;为独揽大权,他经常说,“我说的话,你们必须无条件地服从”;为对抗调查,他先后与16名涉案人员单独见面,把受贿编造成借款或委托投资的谎言。
2018年8月,高守良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接受北京市纪委监委的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今年3月,高守良被开除党籍、开除公职,并被移送检察机关依法审查、提起公诉。
“做梦都没想到,我会走到今天这一步。”面对审查调查人员,高守良泣不成声。
然而,做梦都没想到的事,却在现实中实实在在地发生了。十八大后的高压反腐没能让高守良“收手”,反而变本加厉,还让自己的女儿去收取现金。
据《中国纪检监察报》报道,2017年冬的一个晚上,北京航天桥的一个公交车站旁,一名身着深色长款羽绒服、帽檐低垂的女子,正紧张地留意着驶过身旁的一辆辆汽车。
不久,路边停下一辆车,两名男子从车上下来,开始用手机拨电话。随即,这名女子的手机响了起来。双方核对手机号后,确认身份无误,两名男子从后备厢取出3个行李箱,交给了这名女子。
整整1000万元现金,在夜色下完成交接。收钱的女子姓高,高守良的大女儿。
正是在父亲的一手安排下,她成了那个冬日夜晚丑陋交易的操盘手。
8月26日,《中国纪检监察报》报道中提到,高守良在忏悔书中这样说:“爸爸后悔的更大的错是让你帮助我犯罪,真是天大的糊涂,我怎么能让我最爱的亲生闺女做这种事呢!”这1000万元只是高守良在某房地产项目中获利的一小部分。
该项目位于北京市西四环中路,由北京市供销合作总社和北京某公司共同开发建设。
在项目筹划阶段,高守良就向中间人林某提出,要从这个项目中获利5000万元:“这个事,挣几百万要担风险,挣几千万也要担风险。同样是担风险,那就挣个几千万吧。”急于得到项目的该公司负责人唐某马上答应了高守良的要求。
很快,市供销合作总社与该公司达成开发意向。但在签署正式合作协议前,高守良提出要先支付给他第一笔钱——1000万元人民币,而且必须是现金。
钱不到,协议便不签。
于是,便有了前面那一幕。在收到第一笔钱之后,高守良又要求对方以转账的方式,将3000万元人民币转到由他实际控制的某公司。
“在这个过程中,高守良将他对金钱的畸形欲望表露得淋漓尽致。”审查调查人员告诉记者,高守良任北京市供销合作总社一把手时,已是党的十八大之后,可他依然不收敛、不收手,那笔3000万元的转账就发生在党的十九大召开前两天。
“高守良涉案金额特别巨大,造成的损失特别严重,作案手法隐蔽,犯罪情节恶劣,案情复杂,涉案人数多,这些都说明高守良贪婪成性,甚至达到了疯狂的程度。
”北京市纪委常委、市监委委员王向明告诉记者,在真金白银面前,高守良无所不用其极,彻底沦为金钱的奴隶。经调查,高守良涉嫌受贿近1.8亿元人民币(其中,1.1亿元未遂),涉嫌贪污164万余元、巨额财产来源不明2000余万元。
“我内心深处认为,共产党人不是‘苦行僧’,不可能做到大公无私,不可能脱离低级趣味。”高守良这样剖析自己堕落深渊的原因,“事事想回报,认为自己从合作伙伴那里拿些好处、占点便宜,他们也没吃亏,自己很心安理得。”
2017年底,北京市委巡视组进驻市供销合作总社,高守良无法平静了,开始精心构筑攻守同盟。他不仅对女儿和妻子详加叮嘱,还把留在手上的证据材料交给女儿销毁,甚至切断了父女之间的正常联系。
“他说,你要是有急事的话,给我发个照片,我就给你回电话。否则,尽量不要联系我。”高守良的大女儿坦言。
这只是第一步。为了应对调查,高守良绞尽了脑汁。他先后与16名涉案人员单独见面,把受贿编造成借款或委托投资的谎言,还和涉案人员模拟调查现场,反复演练。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在确凿的证据和深入的思想政治教育下,高守良的腐败路径一点点地清晰起来。“手莫伸,伸手必被捉。无论你手段多么高超,无论你做得多么隐蔽,小伎俩都是不能跟强大的组织对抗的。”高守良表示。
资料来源:《中国纪检监察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