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正男案：朝马对峙谁先眨眼？

朝鲜和马来西亚的对峙似乎告一段落。谁先举的白旗？用的什么筹码？朝马今后如何相处？国际间是否该调整一下对金正恩的看法？

朝鲜和马来西亚的外交战起源于金正男遇刺。马来西亚说，金正男是被VX神经毒剂毒死的。普遍认为，命案由多名朝鲜人合谋，还有两名被收监的亚裔女子或许知情、或许不知情地帮了忙。

虽然马来西亚并没有正式指控朝鲜对谋杀负责，但是，他们的调查包括解剖金正男尸体、试图审问涉嫌朝鲜人。马来西亚还向"禁用化学武器组织"提供报告，陈述谋杀使用的是化学武器。

平壤否认是金正男案的幕后黑手，并公开表示，死的人根本不是金正恩同父异母的哥哥。

谁先眨眼了？

鉴于朝鲜不同意其工作人员接受问话，马来西亚拒绝交出金正男遗体；平壤报复还击，拒绝马来西亚人离开朝鲜。

根据上周四达成的协议，金正男遗体、数名涉案朝鲜人周五返回朝鲜；作为回报，9名被困朝鲜的马来西亚人也获准回国。

对总算回家的大马人来说，这样的结果当然很好，不过，纳吉布总理领导的马来西亚政府看起来好像是向朝鲜的强制手段举了白旗。这并不是平壤第一次把扣押外国公民作为外交谈判的"杠杆"。

不过，朝马协议的背景很隐晦、模糊，马来西亚政府或许也拿出了对抗朝鲜的杠杆。有迹象表明，大马方面在交还朝鲜涉案人之前已经成功审过了他们。

马朝外交关系始于1973年，两国也有商贸来往，2016年总额达400万美元。听来不算多，但是对朝鲜这样一个外贸相对有限的国家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朝鲜从马来西亚进口橡胶、棕榈油和成品油；此外，大批朝鲜人在马来西亚采矿、餐饮业工作。

为推动旅游业，朝鲜还和马来西亚达成免签协议，不过最近纷争以来已经暂停。

更加重要的是，马来西亚长期以来一直是朝鲜通过皮包公司获得非法武器部件、军火交易的重要场所。

今后如何发展？

联合国报告曾经指明过这些活动，虽然马来西亚当局还没有正式回复，但是最近他们决定给两家涉嫌公司"摘牌"，这也表明，朝鲜通过马来西亚掩盖其商业活动、躲避国际制裁而获得的利益或许面临风险。

目前还不清楚马来西亚是否把朝鲜可能失去掩护作为谈判筹码。

那么，以后这两个国家怎么来往呢？日前马来西亚总理纳吉布曾经公开表示，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此类案件"。

这好像也表明，虽然外交关系受了点伤，但是还将继续下去，不过平壤实际上是进入缓刑期。

强大证据再次表明，朝鲜继续忽视国际常规，这给更广大的国际社会再次敲响警钟：和平壤发展建设性关系的挑战十分严峻。

这样的恶行，加上朝鲜的核试验、导弹试验、威胁邻国能力不断加强等都表明，有意识、有预谋的挑衅、而不是一时的冲动，或许是金正恩既定战略的一部分。

不要再像美国驻联合国大使尼姬·黑利（Nikki Haley）那样说金正恩是"不理性"，或者像美国参议员麦凯恩（John McCain）那样把金正恩叫做"疯狂的胖孩子"了，国际社会或许更应该认识到金正恩一意孤行追求实现自己利益的成功。

迄今为止，通过不守规矩，平壤在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上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功。

如何回应朝鲜这些挑衅、又不被看作是向外交勒索低头，国际社会面临的挑战是找到有效协调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