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两会30多年来首次在不举行总理记者会的情况下落幕。今年的两会高度聚焦新质生产力，受访学者指出，下来必须留意官方对新质生产力的定性，这将决定中国能否突破美国的技术卡关。

中国全国人大会议星期一（3月11日）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闭幕式，标志着为期八天的两会（全国人大、政协年会）结束。

往年作为两会压轴的总理记者会今年取消后，人大闭幕式成为两会最后一天的唯一焦点。出席闭幕式的中外记者人数明显增加，目测至少有数百名记者出席，媒体区域几乎满座。

今年的闭幕式也是多年来首次改在下午举行。大会通过七项表决，包括1982年12月通过以来首次提出修订的国务院组织法。该项表决以2883票赞成、8票反对、9票弃权通过。

根据全国人大副委员长李鸿忠上周在人大开幕式上的说明，国务院组织法主要修订内容，包括明确国务院工作的指导思想，完善国务院职权的表述，以及完善国务院组成人员相关规定，其中增加规定国务院组成人员中包括中国人民银行行长。

政府工作报告表决 反对弃权票微升

闭幕式也表决通过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在中国经济形势持续严峻的背景下，工作报告的表决获得2895赞成票、2反对票、3弃权票通过。

相较于去年李克强卸任国务院总理前所做的最后一份政府工作报告，此次的反对和弃权票小幅增加；去年的工作报告表决以2946票赞成、一票弃权通过。

台湾开南大学人文社会学院院长张执中接受《联合早报》采访时分析，面对过去一年不如人意的整体经济表现，人大代表通过反对和弃权票的微升寻求向政府施压，也是向中国大陆民众表达一种人大鞭策政府改进工作的姿态。 

经济议题贯穿今年的两会，除了政府工作报告外，大会期间举行的经济、外交和民生三场主题记者会，都触及经济话题。中国外长王毅罕见地在外长记者会上谈到中国的营商环境，房地产则是民生主题记者会的课题之一。

中国总理李强3月5日宣读他上任后的首份政府工作报告，提出了5％左右的年经济增长目标，并且要加快发展新质生产力。中国官方同天出席江苏代表团审议时也强调，要“因地制宜发展新质生产力”。

张执中研判，中国高层此次提出新质生产力，核心意涵无非就是过去强调的科技攻关，以及取代之前提出的“中国制造2025”，意味着中国必须要突破美国的科技卡关，中国经济才可能有下阶段的成长机会。

张执中说，目前大陆中央要求各地步调一致发展新质量生产力，但各省能在多大程度上配合仍待观察。“最后可能看到的情况，是各地在目前的产业结构前面都加了一个新质，但实质内容差不多，因为各省的产业优势没有改变”。

他指出，下来必须留意官方对新质生产力的具体定性，因为这将决定中央资源的分配，也意味着非新质生产力产业未来的发展空间可能受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