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

双重喜庆

王纬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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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去年底发生一对不到三岁的姐弟从高楼坠落不治的悲剧，历经一年调查审理，两名幼童的生父张波（27岁）与女友叶诚尘（27岁）昨天被指共谋制造意外坠楼，致两幼童死亡，双双一审被判处死刑。消息一出，立刻受到中国网民一面倒支持，纷纷对迟来的正义表示肯定。

骇人听闻的重庆两姐弟坠亡案，发生在去年11月2日下午3时许。两名幼童当天在南岸区锦江华府小区从15楼坠下，两岁半的姐姐当场惨死，一岁半的弟弟送院抢救无效死亡。

身穿睡衣的张波当时急忙跑下楼，在现场一边撞墙一边哭泣，有小区清洁工形容：“他哭得很伤心啊，一边哭一边在地上打滚。”张波伤心欲绝的表现，一度让多名前往查看的街坊认为，意外可能是家长监护不力所致。

但张波演技露出破绽，两幼童的生母陈美霖也怀疑孩子的死因，原因是张波事发前很少关心过两个孩子。

《新京报》引述陈美霖好友李女士忆述，无论当天事发后在派出所，还是幼子在医院抢救无效死亡后，张波的表现都让人觉得十分冷漠，“（孩子）确认死亡后，他连见最后一面都不愿意。”

重庆警方在事发逾一周后控制张波与叶诚尘，并以涉嫌故意杀人将两人刑事拘留。但案件起诉书和真相，则是迟迟到今年7月才进入公众视野；幼童坠楼事故被警方认定为一场策划已久的谋杀，引发舆论沸腾，感叹虎毒不食子，掀起一波批评张波丧尽天良、枉为人父的强烈声浪。

据报道，陈美霖2017年8月因意外怀孕，与相识半年多的张波结婚，先后生育长女和幼子。

张波2019年4月在网上追求叶诚尘，并隐瞒对方自己已婚有子，出轨导致婚姻亮起红灯。张波隔年2月与陈美霖协议离婚，约定长女归陈美霖抚养，幼子六岁前归张波抚养，六岁后才转由陈美霖抚养。

与此同时，张波与叶诚尘之间却展开一段充满暴力的畸形恋情。陈美霖忆述办理离婚时，张波曾形容叶诚尘是一个比较极端的人，表示担心新欢在外面找人伤害他妈妈和家人，还曾提起与叶诚尘有时会打架，有时还打出血。

叶诚尘后来在庭审中称，张波逼她和他交往，如果不交往就会找人杀她全家。但张波与叶诚尘的相互指控因证据不足，未被法院认定。

案件起诉书显示，叶诚尘得知张波有孩子后仍继续与他交往，但多次表示自己及父母不能接受张波有小孩，若张波有小孩两人不可能在一起。

张波去年2月离婚后，两人多次通过面谈、微信聊天共谋杀害两个小孩，最后商定采用意外堕楼的方式行凶。

法院认定在作案前的半年时间里，叶诚尘长期用自残及暴力行为，多次逼迫张波并指定作案的最后期限，让他把杀死小孩的事情做了。

11月1日，张波主动联系前妻将女儿接到自己居住的锦江华府家中留宿。因母亲在家，张波当晚并未行动。

隔天下午3时许，张波趁母亲外出，将正在卧室玩耍的女儿、儿子双腿抱住，并从窗户处扔到楼下，酿成一桩人神共愤的惨祸。

一审开庭前，叶诚尘的家属还尝试以30万元人民币（6万3800新元）赔偿金寻求陈美霖谅解；被拒后还表示愿意再增加赔偿，显然还未意识到这已然超出金钱所能解决的范围。

重庆中级人民法院今年7月26日一审开庭，公诉机关指控张、叶共谋将两幼童从高楼抛下致死，以故意杀人罪追究其刑事责任。陈美霖当庭撤回附带民事诉讼，要求严惩两名被告。

法院昨天一审公开宣判，以故意杀人罪判处张波与叶诚尘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法官认为，张波积极参与共谋，设计将儿女接到家中，直接实施杀害两名亲生子女。叶诚尘则积极追求两幼童死亡的发生，多次以自己和家人不能接受张波有小孩为由，催促张杀死两名小孩。当张波犹豫不决时，叶诚尘逼迫并最终促使张波故意杀人，“与张波在共同犯罪中的地位、作用相当”。

法官形容两名被告行为突破法律、道德、人伦等底线，“作案动机特别卑劣，主观恶性极深，作案手段特别残忍，犯罪情节、后果和罪行极其严重，社会影响极其恶劣，依法应当严惩。”

尽管目前尚不知两名被告会否上诉，一审判决也并非最终判决，但相信两名被告伏法将是大概率事件。正义得到伸张的同时，检讨如何避免类似悲剧重演，包括完善对离异家庭孩子抚养权的判定程序，让孩子尽可能避开凶险暴力的风险，可能也值得官方接下来深入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