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有迹可循,近半年来,澳大利亚、加拿大、新西兰、德国都对中国影响力的渗透拉起了警报。在澳洲,一名参议员因接受中国富商捐款而辞职,澳洲总理还提出新的立法以阻止外国势力干预内政,事件还引发中澳外交风波。
日渐富裕的中国在输出文化影响力、扩展软实力的同时,是否如美国学者所批评的:一方面占西方自由民主政体的便宜,另一方面又采用“颠覆、欺负、施压”的综合手段,引导目标对象的自我审查?这种现象或多或少存在,恐怕也不好否认。至于其痕迹含蓄还是明显,则因情况而异。
当然,我们也能想象,中国也会指责美国在输出影响力时,难道只有好莱坞大片,而没有施压、欺负与颠覆?它凭什么对中国指手画脚?一些中国官方人士甚至认为,西方的不满正反映出中国实力上涨了——总算有方法可以反制西方了。
不能否认,当中国或任何一个国家强大并成为国际主要力量时,采用“信息战”、通过银弹攻势等其他手段来影响他国,都是可以预见的结果。世界各国将承受越来越大的“中国影响”,这会对相关国家构成一定的挑战,但各国政府与人民也不得不接受这项现实与考验。
对此,也正如奈儿所提出的,西方国家要避免反应过度,不能为了防“锐实力”而阻断中国软实力的正常推展。毕竟,中美若要和平共处,两国人民就需要继续交流,相互增加彼此的好感度。美国精英必须坚信,真相与信息开放是公共外交中“软实力”与“锐实力”的天然分野,只要坚持信息自由与真相,就能揭露“锐实力”的危害。
在中国方面,中共十九大以后,进一步提高了外宣工作的重要性。随着西方国家质疑氛围强化,中国公共外交就要做得更细致、手法更温和。事实上,今日中国在经济、民生、网络金融等方面,有许多强有力的“中国故事”值得对外传播;但在政治制度与理念上,中外差别依然明显。中国体制也尚有许多待完善之处,倘若真要在制度问题上与国际社会进行有意义的对外交流,那就得面对更直面尖锐、不客气的质疑,中国对此做好准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