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伟彬
中国聚焦
香港是中国的“政治特区”,应该允许它尝试政治改革。
“一国两制”的目的并非在香港岛上保留一个上世纪90年代的资本主义制度;就算是成功的,它同样需要改革,需要发展。中国保留一个资本主义制度在这个岛上,是寄望于它对中国有利。中国大陆的经济已经很好,香港经济在中国的国内生产总值(GDP)占比已经越来越小。
如果从科技、互联网经济的角度上看,它更加显得“无足轻重”。然而,如果它可以在政治上尝试实现良好的城市治理,或是探索出新的有效的政治运作模式,那它对中国未来的意义将变得十分重要。
香港特首林郑月娥认为她任内的重心工作是经济与民生。这一点没有错。保持经济繁荣,让民众拥有好的生活,可以提升政府的威信,帮助其更好地进行治理。
但一个不能忽视的前提条件是,香港现在是一个政治化的城市。激进本土政治力量的出现,异议者开始质疑香港的法治、法庭和法官,反映的是这个城市政治化程度前所未有。在它的背后,反映的是香港对自己未来的不确定性。
其实,这种不确定性,又何尝只是香港才有,中国大陆的不确定性与之相连。或许,这就是香港人急切想摆脱与中国有关系的原因。他们或许认为,只要自己能够作主谁来治理香港这座城市时,他们就能摆脱这种不确定性,能够感到安心。但这恐怕并非事实,也不会是现实。
一个政治化的城市,是投机政客与政党出现的最佳土壤。它们有足够的能力和环境,把所有议题都政治化,制造混乱。尤其是香港的迷宫般的立法会选举制度设计,以及当选行政长官的条件,使得反对者根本无缘实现对香港管治的可能,甚至哪怕只是在立法会取得控制权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
因此,当反对者并不需要自己上台治理城市,为反对而反对,或者只要保持反对的姿态,就足够他们获取政治资本,以便在下一次选举中继续当选,或者在香港维持知名度。
香港目前的政制可以保证行政长官对北京绝对的忠诚,也能保证反对派无缘于香港治理,但这恐怕也恰恰给香港的管治者制造了一个最大的、最麻烦的、最投机以及最民粹的反对者。后果还远远不止于此。虽然这些反对者可以在立法会上质疑政府政策、行为,但他们的权力却又如此之少,以至于基本上,他们很难做出任何有效反制政府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