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回归20周年●系列报道(一)
特稿
阿伦(译音)是一名“九七儿童”,他生于1997年11月,是同年5万9400名“九七儿童”之一。在香港回归中国大陆20周年之际,阿伦被问起他对回归的感受时,首先表示“没什么特别”,但随后补充:“那些(旺角骚乱期间的)暴徒想取警察的命,太过份。”
阿伦(译音)是一名“九七儿童”,三年前香港发生占领运动时,阿伦曾经义愤地说:“现在就算给我10万港元(1.3万新元)月薪也不会当警察。”看着一线港警被夹在“占中”与“反占中”角力的政治斗争漩涡中,还不断被示威者投诉“执法不公”,阿伦很替警察打抱不平。
他生于1997年11月,是同年5万9400名“九七儿童”之一。在香港回归中国大陆20周年之际,阿伦被问起他对回归的感受时,首先表示“没什么特别”,但随后补充:“那些(旺角骚乱期间的)暴徒想取警察的命,太过份。”
对于目前的陆港关系,阿伦意识中印象就是2014年长达79天的占领运动,这成为他脑海中一个符号——虽然他不支持“占中”,但是这些年香港社会的纷争,大陆给香港社会带来的变化,也不可避免地直接影响到他的生活与想法。
阿伦坦言对政治不感兴趣,他只爱好运动,人生志愿是当运动员或做消防员,“我的生活圈子包括同学、老师、及运动队友,都很少谈政治,但我们同样感受到压力越来越大,包括买楼压力、经常要说普通话等。”
他自称最喜欢的活动是跟朋友“吹水”(谈天说地),但一定要说“香港人话”。所谓“香港人话”,就是港式粤语以及港人才明白的词句,这跟广东的粤语很不同,与普通话更是相距甚远。
阿伦在香港公屋长大,五口之家包括父母和兄姐,虽不富有,但总算衣食无忧。作为“九七儿童”,他成长过程中的多次重要时刻,都与香港特区的大事重叠交错。
2003年,阿伦从幼儿园毕业,那是香港的多事之年,发生了沙斯肆虐、张国荣自杀、50万港人“七一”上街游行等。阿伦还记得,那一年全部小朋友都要戴上口罩,很不舒服,还要经常洗手,幼儿园取消了毕业典礼,他没有参加毕业礼就直接升上小学。
2008年,中国北京举行奥运、四川汶川发生大地震,对于成长中的阿伦来说,这些“祖国”的大事仍很遥远,他更记得的是那一年,父母担心他成绩差升不上中学,决心让他搬家与干爹干娘家同住。
中二那年的暑假,阿伦跟随姐姐参加交流团到上海参观世博会,首次感受到大陆的高速发展成就。
翌年暑假,他主动提出到北京找教练学习足球三星期,一方面加深了对首都的认识,也更重视香港固有的核心价值。
反而爱上了北京
“这里不可以上面簿,我宁愿返香港了。”他当时刚抵达北京就嚷着要回家,但后来不知不觉过了三星期“无面簿”的“失联”(跟香港好朋友失去联络)日子,反而爱上了北京。
2012年,香港当学民思潮等组织发动“反国民教育科运动”之际,15岁阿伦开始对香港的政治环境感到厌倦,他向父母提出到大陆的羽毛球专业训练学校学习,但因父母反对没能成行。那一年,他的成绩不好,首次留级了。
再过两年,香港的政治纷扰终于走进了阿伦的家庭,成了家里三兄妹的辩论话题。阿伦的大哥是“占中”支持者,天天到金钟及旺角“占领区”去看望学弟学妹,他姐姐虽然怕事不愿到现场,但表明支持“占中”,唯独阿伦持相反的意见。
他认为:“学生的独立思考虽然应该获得尊重,但做出来的行动不应幼稚,应直接占领权贵或政府地方,不是麻烦小市民的生活。”
不过,阿伦的看法在港青中属于少数。2012年之后的几年,香港“本土”与“港独”意识冒起正盛,本土派政团如青年新政等更在2016年的立法会选举中赢得议席,最终又因宣誓风被取消。之后,“港独”思潮开始急速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