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明报

全球17家国际传媒联合调查后周日（18日）报道，以色列网络情报公司NSO集团开发的军事级间谍软件“飞马”（Pegasus），被多国的威权政府用作监控记者、维权人士、律师和政治人物等，潜在监控电话号码多达5万个，涉及最少50个国家逾1000人。NSO否认指控，称其软件只用作对付罪犯和恐怖分子，相信有客户误用其系统，并承认过去一年因侵犯人权指控而终止了两项合约。

“飞马”为一款恶意软件，可入侵iPhone或Android手机，让幕后操作者能取得手机内的几乎所有资料，包括短讯、相片、电邮和卫星定位数据等，以及读取加密信息应用程序如WhatsApp、Telegram和Signal内的内容，甚至可秘密开启手机镜头和米高峰，变成监视工具。法国非牟利传媒组织Forbidden Stories与国际特赦取得一份有5万个手机号码的外泄清单，这些号码持有人是2016年以来，被NSO集团的客户视为有利害关系的人。Forbidden Stories与国际特赦将清单与包括英国《卫报》及美国《华盛顿邮报》共17间传媒机构分享，它们再作进一步研究和分析；国际特赦的安全实验室也参与有关手机的监证分析。报道指出，清单上的5万个号码不一定全是被“飞马”入侵，但显然是潜在监控目标。有67人同意交出手机给实验室作分析，发现当中有最少23部手机被“飞马”成功入侵，另外14部曾被企图入侵。

号码集中印度沙特阿联酋 没提陆港

国际传媒联合调查下，确定了逾1000个手机号码持有人的身份，遍布全球50国，包括189名记者、85名维权人士、65名企业高层、多名阿拉伯王室成员、逾600政客及政府官员，以及多名国家元首及首相。清单上的许多号码集中在10个国家，包括阿塞拜疆、巴林、匈牙利、印度、哈萨克、墨西哥、摩洛哥、卢旺达、沙特阿拉伯和阿联酋，这10国政府相信都是NSO的客户。可能被监控的189名记者中不少来自著名传媒机构，例如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络（CNN）、《纽约时报》、美联社、《华尔街日报》、《经济学人》、《金融时报》及法国《世界报》等。报道没有提到中国大陆或香港是否有电话被入侵，但《华邮》指“飞马”令一些国家拥有了像中美或以色列般的数码网络间谍技术。

沙特异见记者卡舒吉生前受监控

2017年遭谋杀的墨西哥独立记者比尔托（Cecilio Pineda Birto）的手机号码也被发现在清单上。报道指出，比尔托显然在被杀几周前是NSO墨西哥客人的目标。《华邮》报道亦称，2018年在沙特驻土耳其伊斯坦布尔领事馆被杀的沙特异见记者卡舒吉，其生前两名关系密切的女性也是监控目标，包括卡舒吉的妻子艾拉特（Hanan Elatr）在丈夫被杀前几个月，其手机也被人用“飞马”作监控目标。

虽然卢旺达、摩洛哥、印度和匈牙利政府已否认使用“飞马”入侵清单上人士的手机，但在传媒及国际特赦调查下，发现匈牙利欧尔班政府使用了NSO技术监控国内的侦查报道记者，包括新闻调查机构Direkt36的著名侦查记者保尼（Szabolcs Panyi）。国际特赦对保尼的手机作了监证分析，发现2019年的7个月内，保尼的手机被“飞马”多次入侵，且往往是他要求匈利政府官员就一些报道作评论后发生。

以国公司NSO：对付恐怖分子 有人滥用

NSO向40个国家的执法、军事及情报机构出售技术，强调会事先严格审查客户的人权纪录。NSO总裁古利奥（Shaley Hulio）不认为该清单与NSO有关，“我们知道在一些情况下，客户可能滥用该系统……我们会关闭滥用该系统客户的软件”。他透露，过去12个月就因侵犯人权指控而终止了两项合约，但拒绝透露涉及国家。NSO又发表声明批评报道中的指控是错误，“内容充满错误假设和未经证实的理论”，强调NSO只会向经过审查的政府执法和情报部门出售其技术，“唯一目的是透过防止罪案和恐怖主义行径来挽救生命”，并会继续就可信的滥用指控作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