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惜薇:当日薪概念逐渐走入历史

时间:2021-06-20 07:17内容来源:联合早报 版阅读:新闻归类:观点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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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日,许多人都在关注哪里出现新冠病感染群、义顺和后港大规模检测结果,以推测堂食和部分个人服务等禁令何时解除之际,恐怕没什么人会留意到,一个成立了将近30年的工会当天获准解散。

与许多希望会员人数越来越多,同资方进行集体协议时才更有力的工会不一样,日薪公共雇员联合会会员减少、最后解散,是让人欣慰的事。

原因很简单:这个工会代表公共服务中收入最低的群体,它的式微和解散,意味着原来的会员已转为领月薪的公务员,不仅月入比过去更高,也能享有更好的薪金增长机会。

联合会已故前秘书穆都·古玛曾告诉我,“日薪工人”这个职称是殖民时期遗留下来的,“全盛时期”,代表日薪公共雇员的14个工会,曾有多达1万4000名会员。

那是新加坡经济高度依赖劳力的年代,医药、污水处理、交通、巴刹和小贩中心等领域,都雇用了不少日薪工人。然而,随着工业转向自动化,日薪公共雇员的工作外包给私人承包商,公共部门逐渐停止雇用日薪工人。

穆都·古玛也告诉我,主要负责清洁、灭蚊、垃圾焚化和打理坟场等工作的日薪公共雇员,后来和其他公务员那样领月薪,雇主也为他们缴交公积金,他们也享有花红和医疗等基本福利。

日薪公共雇员与一般公务员最大的不同是,他们如果辞职,只须给24小时的通知。他们也能在获得当局的许可下兼职。

穆都·古玛的这席话深深烙印在我脑海里:本地有这么一群人,为了能打两份工资不高的工作,来赚取更高收入,宁可不转为福利较好的月薪工人。他们书念得少,不容易透过培训提升技能来获得擢升或赚更高工资,只能勤勤恳恳地多工作,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

我当时撰文呼吁为这些工人的孩子颁发更多奖助学金,因为只有提高社会流动性,才能让在社会底层者有翻身的希望。

这些年来,公共部门及不少私人企业都透过种种途径,给予低收入员工更多援助,当中包括在经济前景不明朗时,仍给他们额外的固定加薪或一次过奖励,减轻经济不景对他们的压力。

6月7日,劳资政清洁工友事务小组建议,从2023年7月1日起分六年逐步调高清洁工的基本月薪,以肯定他们在冠病疫情期间所承担的风险和做出的贡献。其他采纳渐进式薪金模式的行业不久后也会有类似宣布。

环绕渐进式薪金模式利弊的讨论已经不少,令人遗憾的是,在已经强制采纳模式的几个行业里,许多购买服务的企业始终更在乎成本。例如,透过渐进式薪金模式,保安人员可凭着更高的技能擢升为督工和高级督工,但不少企业认为,由一般保安人员巡逻就已足够,不必雇用懂得如何操作高科技产品的保安督工和高级督工。

有些企业甚至会在约满时换承包商,压低合约成本。保安人员很多时候基于既有的工作地点靠近住家、做生不如做熟等考量,宁可换东家、领起薪。

日薪工人的概念已逐渐走入历史,不少人嘴里说要改变低收入员工的困境,却还是不愿意从荷包多掏出一些钱。要真正帮助到低收入者,我们都得承担更高的收费,不仅企业如此,个人也一样。

(作者是新闻中心政治新闻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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