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

登台札记

庄慧良

台北市长柯文哲的妻子陈佩琪上星期天（5月31日）在面簿发文，质疑“台湾电邮示警世界卫生组织（WHO）是硬拗”，民进党台北市议员简舒培立马指责“陈佩琪在拉低市政团队的表现成绩”。未料个性直率的陈佩琪战斗力十足，连续发文与之隔空交火数回，逼得简舒培以祝福柯文哲贤伉俪“白头偕老”鸣金收兵。

这场“舒琪大战”引发热议，除了两个女人外，主要是陈佩琪杠上当前民调支持度最高的中央流行疫情指挥中心指挥官、卫生福利部长陈时中，她不仅“逆时中”，还为“小明”伸冤。柯文哲坦言，“这样讲很丢脸，我没有她勇敢”。

陈佩琪在面簿写的内容不是什么新鲜事。她提及卫福部去年12月31日致函世卫的电邮，是台湾接获大陆通知想跟世卫要更多信息而已，“以我的英文程度，加上当时台湾自己手边没有自己的病例，硬要说成是我们警告世卫的信，实在有点牵强”。美国总统特朗普为了将防疫不力甩锅给大陆，正是引用此电邮强调台湾早已示警。

她还指出，指挥中心对武汉返台的民众采全程包机，上机前筛检症状并测量体温，医护全程武装陪同，下机后强制集中检疫14天。但对后来从欧美回来的几乎不设防，很多人是上机前就有症状，回台后都自行居家检疫，质疑指挥中心“医疗没有政治考量”？她从医数十年，没听过“起源地的病毒较毒”的说法。陈时中对此无奈地说，信件都是公开的，“我没办法强迫大家都看得懂”。

其实仔细看过这封电邮的人多半都会同意陈佩琪的看法，包括一些公共卫生学者也曾对卫福部将“patients had been isolated for treatment（患者已隔离治疗），解释为有人传人的风险不以为然。唯当时武汉疫情严重，台湾跟着美国反中情绪高涨，多数人都不吭声。

当时大陆委员会主任委员陈明通曾为“小明”请命，也因反中的民意强烈反弹，蔡政府便否决他们返台的权利。“小明”指的是父亲为台湾人，母亲是来台多年已有身份证的大陆配偶。原本在台湾生活的小明，因出生时被父母登记为中国大陆籍而无法返台。陈明通还因此惨遭绿军围剿要他下台，消失了好一阵子。前总统马英九曾引用《联合国儿童权利公约》，呼吁蔡政府全力防堵疫情的同时，不能忽略对人权普世价值的重视，但蔡政府不为所动。

如今陈佩琪在面簿上再次询问“小明”回来了吗？身为小儿科医师的她，要为小孩的“受教权”和“医疗权”提出一点建议，“请别再冠人卖台舔中的大帽子了，台湾需要建立理性沟通的管道和能自由表达意见的平台”。

在疫情威胁下，父母可返台却独留“小明”在大陆，是非常无奈，也很残忍的决定，尤其对照拥有欧美双重国籍的人士可以返台，不啻是在惩罚娶陆配或到大陆经商的人士。陈佩琪只是说出了很多想说、却碍于反中和防疫而不敢说的话。

柯文哲前天被国民党议员游淑慧质询是否认同陈佩琪的说法时表示，当时从美国境外移入病例远超过大陆，他说过“纽约比武汉危险”，政府对两边的松紧度不同。他还说：“我是不太想讲，但陈佩琪很有意见”。

很多人劝柯文哲回家叫陈佩琪不要写面簿了，柯文哲则在面簿撰文“说实话，我根本不敢有‘管’的念头，不是因为怕太太，而是这种观念真的很迂腐”。他强调，陈佩琪不只是柯文哲的太太，也是一位独立的女性，是学有专精的小儿科医生，她的意见是基于医疗专业，应受到基本的尊重。

外界也好奇，陈佩琪为何在此时才重提这些事？柯文哲向来以敢言著称，现在为何“不会每件事都说出来，放在心里就好”？

有人说，陈佩琪是在为柯文哲抢中间及偏蓝选民，也有人认为民进党正积极罢免高雄市长韩国瑜，下一个目标就是柯文哲，陈只是护夫心切。柯文哲称，不用等到罢韩成功，现在就是如此。

无论陈佩琪发言用意为何，她虽是政治人物之妻，仍可独立发表意见，社会要检视的是其发言内容是否符合公义与专业。即使上述发言晚了些，还是忍不住要为佩琪按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