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颖

中美竞争的核心是科技。在美国看来，“中国对美国的弱点进行了战略分析，正寻求利用美国制度的开放性在各个层面占美国的上风。”中国“占美国的上风”的手段是大规模窃取美国技术。美国联邦调查局官员说，从玉米种子到飞机零部件、从商业信息到美国大学实验室的顶级技术，无一不是中国间谍的目标。

2019年11月美国参议院发表报告指出：中国从1990年代末就开始以薪水、研究经费、实验室和其他激励措施作为交换，获取美国大学实验室和其他研究机构的信息，盗窃美国的知识产权，其中最突出的是中国“千人计划”。因而美国加紧实施对中国人员流动脱钩已迫在眉睫。

首先，美国情报司法三巨头大谈中国窃取美国技术的威胁。2月6日，美国司法部长威廉·巴尔（William Barr）、联邦调查局局长克里斯托弗·雷（Christopher Wray）和国家反情报与安全中心主任威廉·伊凡尼纳（William Evanina），集聚美国战略与国际问题研究中心（CSIS），大谈中国间谍窃取美国科技秘密的“不法经济行为”，其中威廉·巴尔和克里斯托弗·雷的发言为主题发言。

威廉·巴尔指出，对中国来说，成功是一场零和游戏。他们集中力量建设优于资本主义的社会主义社会，最终目的是消灭资本主义。中国始终把经济实力作为实现政治和战略目标的工具。“中国制造2025是一项旨在取代美国成为技术超级大国的计划。中国盗窃美国技术是加快实现中国战略目标的手段。

克里斯托弗·雷指出，在他担任联邦调查局局长的两年多时间里，展开了数千件涉及中国的间谍案件，内容涉及几乎所有行业和部门。中国的间谍活动构成对美国长期威胁，不仅威胁到美国国家安全，也影响到美国的经济活力和社会安全。

克里斯托弗·雷指出，中国间谍盗窃涉及的范围无所不包，盗窃的内容也无所不有。从事间谍活动既有中国公民，也有在美国的华人，甚至包括美国公民。2019年4月他说：“中国动员全社会偷窃，通过各种各样的公司、大学和组织，尽其所能盗窃我们的创造，通过中国情报机构、国企、通过大量私企、通过研究生和学者，以及各种为中国工作的人。”

其次，美国司法部实施“中国行动”起诉三起案件，另有一人认罪。2019年12月9日，广州中山大学的博士生郑灶松（Zaosong Zheng，音译）从波士顿洛根国际机场，准备搭机返回北京时，被美国海关扣留。美国海关的专家判定，郑有夹带“未申报生物材料”的高风险，并从郑灶松托运行李中，发现了21小瓶未知棕色液体，包裹在塑料袋内，藏在一只袜子中。这些液体涉嫌从哈佛大学医学院偷盗的癌细胞样本。

2020年1月28日哈佛大学化学系主任查尔斯·利伯（Charles M. Lieber）教授被美国联邦调查局逮捕，震惊学术界。利伯是纳米科学和纳米技术领域的先驱学者。根据美国司法部文件，利伯获武汉理工大学“战略科学家”称号，2012年至2017年间参与中国的“千人计划”，每个月获得5万美元的薪资报酬，以及每年大约15万美元的生活费，还获得武汉理工大学提供的150万美元的经费。美国当局对利伯教授提出的刑事指控，是向美国政府做出“严重的不实、伪造和欺诈性的陈述”，并怀疑利伯暗中帮助中国。

1月28日美国司法部指控名叫叶燕青（Yanqing Ye，音译）的中国军方人士，称她对美国隐瞒其人民解放军中尉身份，且在美国深造期间，把美方敏感的军事文件和信息传回中国。在波士顿大学学习期间，跟中国国防科技大学同事，对美国军事网站进行勘测以及收集教授信息，传回中国。2019年4月她在波士顿洛根国际机场准备离境时，遭到美国海关与边境保护局和联邦调查局特工拦截。

3月10日美国司法部宣布，西维吉尼亚大学（West Virginia University）物理系的终身教授詹姆斯·帕特里克·刘易斯博士（Dr. James Patrick Lewis）对联邦项目欺诈指控表示认罪。他于2017年7月通过“千人计划”与中国签订了雇佣合同，连续三年在中国全职工作，且每年不少于九个月，获得总计约80万美元的工资和补贴。

最后，美国对中国实施人员流动脱钩措施。第一，美国政府展开调查相关人员。2019年11月媒体透露，美国几个大型联邦研究机构代表承认，他们各自所在的机构，都发现有参与中国“千人计划”的学者。美国国立卫生院代表透露，目前国立卫生院有140多名学者，因学术诚信或受外国影响被调查。2019年11月5日《纽约时报》报道，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和联邦调查局在调查中发现，几乎所有涉及窃取美国生物医学研究成果事件，都涉及华裔科学家，包括归化的美国公民。

第二，美国政府施压导致研究机构辞退华裔科学家。2019年4月美国德州大学安德森癌症中心表示，该中心决定辞退三名科学家，美国媒体报道这三人是华裔。2019年6月美国能源部已经禁止其科学家和大多数承包商，参与中国和其他一些外国政府资助的人才招募计划。

第三，美国政府施压导致中国留美学生数量呈下降态势。2020年1月美国国际教育协会发布报告，2018年至2019年中国赴美留学生人数的增长率跌至1.7%，为10年来最低。5月4日媒体报道，麻省理工学院（MIT）公布了提前录取榜单，今年EA（Early Action，不具约束力的提前录取）轮次录取的707位新生中，没有一位来自中国大陆。

美国已传出进一步缩紧针对中国学生签证政策的消息，一方面加大中国学生申请F1学生签证的难度，另一方面让中国学生更难留在美国。4月26日科顿（Tom Cotton）参议员在接受美国福克斯新闻（Fox News）采访时表示：“我们须要非常认真地研究我们发放给中国公民来美国学习的签证，特别是在先进科学和技术领域的研究生级别。”美国政府此举只是中美脱钩的一部分。

作者是上海师范大学商学院经济学教授

2019年11月美国参议院发表报告指出：中国从1990年代末就开始以薪水、研究经费、实验室和其他激励措施作为交换，获取美国大学实验室和其他研究机构的信息，盗窃美国的知识产权，其中最突出的是中国“千人计划”。因而美国加紧实施对中国人员流动脱钩已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