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裕林
人类进步的智慧,赋予我们作为政治人而存在;历史的进程,却让我们选择了议会民主制。建国中,实践为我们形塑了一条与众不同的发展道路——新加坡模式。作为国民,与生俱来的政治权利,体现的是谈政治易,懂政治难;同样的,权利的赋予,也让我们处于从政易,问政难的现实中。
理由很简单,言论自由给予我们可以在不同的媒体或坊间发表看法,显现的确是谈政容易。不过,真的要看懂国是天下事,问题也就没有那么简单。因为它涉及理念、政策,发展阶段、历史因缘,还有治国之道的战略与策略等。
在从政和问政方面,只要符合律法,不论个人政治认知如何,皆可加入政党展开政治活动,所以说从政容易。不过,作为从政者,一旦评及国是国策,讲求的是真知灼见,务实可行,当然变得没有那么容易。因为它不仅涉及上述所言,还必须对理念的可行性、政策取舍与时空局限、发展阶段的量变到质变的转换、历史变迁的经验借鉴等,作出有利于国家发展的研判与提供可行的解决方案。
50多年,新加坡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是因为打从建国一代起,就有一批又一批,怀抱历史使命感,信守政治诚信、务实与重视绩效的从政者,在营造与维护着这个体制的顺畅运转。尽管过程中,不缺基于相同或不同的政治信念,寻求通过不同的政治途径的人问政,从而构成新加坡体制发展的另一面。
显而易见,这样的历史进程,确实能很好地为国人提供明察过去,洞悉现状的发展依据,并为开拓后李光耀时代的治国方案,循迹前进。换言之,在后李时代的当下,从变与不变的基础朝变中求变迈进时,如何开拓适应后李时代的建设性政治体制繁衍的挑战,正摆在所有选民与从政者面前。
环顾当下朝野政党的政治动向,到底有了哪些新发展值得我们关注?
单就在野党阵营的最新动态显示,目前占据主导地位的在野党,的确涌现较多志在以务实和理性看待国家治理的从政者,预示着建设性政治的形塑在延续。但我们也看到因执迷于西方议会民主模式,数十年如一日的从政者在坚持,意图改变国家的政治模式。至于那些举着不同政治标签的旧党新党的存在与涌现,则从另一面展现了政治生态的“新常态”。
随着国人热议下届大选的升温,确实让人有了更多的联想。在我看来,当下政治生态可提供人们审察的情况就包括:一、谁是以否定政治和民粹政策为主导的从政者与政党;二,哪个政党又是以监督问责为目标,而自身政纲政策完整性不足;三是以构建替代政策和政党轮替为目标的从政者与政党,是否真的可信可行。
如此情状,或许显现了政治生态多元性中的新诉求,但不能不说,更多的是基于不同的政治动机而从政与组织政党。其中以夺权谋位为目标的政客与机会主义者不泛其人。
如此形态,不论是以什么政治名堂构建在野党联盟,平时不深耕细作,竞选时蜂拥而上所展现的,从政与问政态度更多折射出的是,离不开把选举当成政治权谋之计的质疑。若问其对开创后李时代所需的建设性政党政治有何裨益,更是让人难以找到共同之处。
近期不同在野党的频频曝光与宣示,无不指向下届大选为目标。这无疑将可提供国人回顾历史来鉴别:国家治理模式的优劣,民主选举的真谛与利弊;从政者的定位与动机是否可信可取。对选民来说,能否看清不同政党和从政者的本质与现象的差异,至关重要。而善于区别不同政党的政治宣示和竞选宣言,更讲求对国家治理兴衰成败的洞察力。
尽管区别从政者和政党的好坏、政治能量的强弱,与从政历史的长短并无必然因果关系,但历史与现状拧成的体制文化或思想本质,却可以提供人们观察政党的优劣,与从政者动机的可信度。
政党政治能否在后李光耀时代开创新加坡模式的新篇,对朝野政党来说都是新的挑战。因为变中求变必须与时并进地开创出既具时代精神,又务实可行的建设性政治体制繁衍。因此,关键环节还是以从政者的问政态度与认知维度中找答案。
作者是本地政治观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