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慧麟
民主派阵营于九龙西补选失利之后,照例既有检讨之声,又有互相指摘之声。当然有民主派支持者睇唔过眼,认为这样吵吵闹闹,只会吓走民主派阵营的支持者。但笔者倒是认为,民主派的讨论,素来都是公开透明,吵吵闹闹反而有助支持者更清楚现在民主派面对的问题,所谓大鸣大放,然后再寻找出路。
如再有补选应如何酝酿参选人?
第一,在立法会的比例代表制之下,地区直选方面,民主派应不要再以为,可以有民主派参选人可以取得跨阶层、跨派系的支持,即是说,当民主派只会派一个人参选的话,他们就不应期望,该参选人既能在中产选区大赢,在基层较多的选区一样可以赢,既能在温和泛民中得胜,又可以在激进泛民里得票。现在民主派的选民,在比例代表制度之“教导”下,已习惯投予只对自身阶层或自身政治理念相近的参选人。过往在“相忍为民”底下,有些选民都会“为大局”,忍痛投予民主派的“同路人”,现在好些选民已经不会这样做。换言之,日后的立法会地区直选,如再有补选的话,究竟应用何种方法,去酝酿一位参选人,以取得最佳的效果呢?这应是民主派内部需要思考的方向。
“操作政治议题再参选”已行不通
其二,面对政府无理DQ(取消参选资格)民主派参选人之下,民主派应该思考的是,如果日后要参选的话,该如何酝酿、培养及推动某些人去参选。这是说,过往某些民主派从政者,有一种想法,是要透过及冲撞某些政策,高调地操作政治议题,甚至以国族议题冲撞北京以取得人气,然后再利用此高力度的冲击所带来的知名度以参选立法会,此方法已经行不通。既然如此,民主派究竟应如何应对呢?是继续找“旧电池”参选以保议席,抑或是重新思考,是否应该回到30年前,发展地区组织,并以此发展参选之路呢?另外,民主派的支持者及从政者,也是否要思考,参选是否从政的终局呢?从政的初心是参选做议员,抑或是有更高的理想呢?
其三,就是论述上的问题。在吵闹之余,比较冷静的支持者又在思考一个问题:究竟选战失利,是不是与民主派的“中国因素”有关。即是说,民主派是否需要有一次理性的对中政策的讨论。民主派内,有不少支持者是“逢共必反”的反中人士,他们在任何时候都会反共,讨论“对中政策”是没有太大意义。但民主派内也有好多是立场比较温和的朋友,他们未必对北京有幻想,但也不至于“逢共必反”,面对现在北京对港政策步步进逼、愈来愈高压之时,究竟民主派应如何应对呢?在“民主回归”论述已经失去时代号召力之后,有什么更好的论述,去处理“中国因素”呢?他们会认为,处理好“中国因素”,才会有力地利用论述带动未来民主派的政治行动。
只处理“对中政策”并不足够
但是,面对未来几年的选战,若民主派只是处理“对中政策”,并不足够。在过往中美相对和谐之时,民主派大可集中精力,大鸣大放,讨论“中国因素”,温和的较认同“民主回归”的说法,激进的较接近“逢共必反”,支持者各取所需。但是,现在中美互相亮剑,香港上空刀光剑影,“美帝”近期在香港事务上动作频频。而且,不单台湾之后有大选,未来香港数年分别有三场选举:区议会、立法会及特首选举,“美帝”在东亚地区的动作,掀动着的是这些地区的选举操作。“美帝”会否利用未来这些选举的机会而作出干预呢?民主派所坚持的核心价值,包括民主自由及人权等,被外界视为与国际主流价值接近,假如“美帝”全方位介入东亚地区的政治,而北京又大力反制“美帝”之时,民主派该如何回应呢?
所以,民主派在讨论“中国因素”的时候,也应一并思考如何处理“美帝因素”,以免民主派在两强相争之时,遭到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