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赖清德在台南市长任内的“我主张台湾独立”，到行政院长的位置上提到他是“台独工作者”，对于他的台独的本质，已不需任何怀疑。

不过台湾年代新闻电视台在2018年4月9日晚播出总统蔡英文专访内容，她尚做了下列表示：强调赖清德在两岸政策上，“还是支持我们的维持现状，支持我们两岸要维持稳定。”

可是蔡英文还是无奈地表示：她没有特别跟赖清德谈到这些问题，毕竟他是行政院长，在很多事情上，他有他的看法，“他希望用什么方式来表达，总统就要给他一定的尊重”。

所以，在缓和赖的台独主张与赖的实际表达之间，蔡英文没有说清楚的，应该尚有很多的疑惑。在现阶段里，蔡英文或有她不便明说的顾虑，但是对长年研究两岸关系的学者来说，我们是有责任把这项疑惑厘清，而且要特别说明这种“缓和”，不但不会减轻赖清德的台独倾向，和稀泥的做法可能更进一步激化了已够紧张的两岸关系。

一、根据目前的中华民国宪法规范，特别在“增修条文”修订之后，“两岸关系”的这一块，一直是属于总统的职权。行政院长不是不能提及，因为在总质询时他也无法逃避立法委员的质询，不过基本上他的论述或答询，是不能“有别或超越”总统在过去在重要文件或重大谈话中曾说过的政策底线。譬如说，蔡英文从2016年5月就任至今，就从来没有“我主张台湾独立”、或“我是台独工作者”的这类敏感的用词；当然也没说过“两岸是互不隶属的两个国家”之主张。

蔡英文如此明显包庇赖清德的言辞，图的是什么结果？

二、蔡英文在访问中也解释说，赖清德讲这些话，其实绝大部分都是在立法院被立委问到，表示他不是主动提出的。可是赖清德在2018年4月3日出席台湾“言论自由日”纪念活动时，却是主动地承认他是主张“台湾独立”，而且尚以台语发言来加强这个谈话的力道。蔡英文对此，又是如何来婉转说明？

三、蔡英文同时也表示，在赖清德个人意见及整个执政团队的两岸基调之间，“基本上，还是以我们执政团队的这个两岸基本态度跟基调为主”。而且，对于在两岸政策上“维持现状”“维持稳定”，赖清德都是赞同的。

这样的一种“缓和减独”的说法，还是产生了几个疑惑：第一、所谓执政团队的这个两岸基本态度跟基调，到底是什么？执政团队是否包括行政院长？如是，请问赖清德曾经在什么场合上，有说过在两岸政策上他是赞同“维持现状”的？如果没有，是否就是表示赖清德的“台独”，就是蔡英文“现状”另一面说法，两者只是用词不同，但意涵几乎一致？

四、再把上面这段“维持现状”的话拿出来解读，那应该是蔡英文曾经说过的话，但赖清德可从没有说过。如果非要把两者的“关联性”凑在一起，那就是赖清德说过：“台湾是主权国家，与中国互不隶属”，而蔡英文的“现状说词”，是否就呈显她对这样的两岸政治定位的认知？如果说不是这样认知，总统府发言人林鹤明在2017年9月26日对此曾经有过回应，并指出“我国是主权独立国家，政府这个立场从来没有动摇”，这句话又是如何来解读？

毕竟中华民国宪法经过多次修改，“中华人民共和国”始终在法理上没有存在过，要不然，《两岸人民关系条例》至今还称对岸是“大陆地区”，是中华民国没有实际统辖的主权领土。经过那么多次的修法，包括民进党二度政党轮替，都没有把这个条文修悼，当然有它存在的道理。所以，只讲“现状”，不讲“台独”，是对事实刻意的模糊而已。

（作者是华中师范大学特聘教授、两岸关系和平发展协创中心学术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