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赫然是中国的又一个“金融反腐月”,或者更准确的说,一场猛烈的金融反腐飓风正开始。
本月9日,丑闻缠身多时的保监会主席项俊波终于被官方证实“涉嫌严重违纪”,接受中共组织审查。同日,银监会主席助理杨家才,连同其妻子与幼子据报道也被查。
项俊波案与杨家才失联是否有关联,官方并未进一步透露。不久后,敏锐的中国媒体又发现,国务院国资委排名第一的副主任张喜武不明原因缺席本月12日国资委的一次重要学习会,国资委领导悉数出席独缺张喜武,显示他可能已失去了自由。
如今这股反腐暴风不仅刮到金融监管部门、国资委也揪出了反腐机构的“内鬼”。到了15日,中纪委通报:中央巡视组原巡视专员张化为被审查。张化为是副部级高干,曾任中组部第一企业金融巡视组副组长,主导过对国家体育总局、华电集团、大唐集团、国电集团的巡视。
本周,另一个震撼性的消息又在股市传开。有境外媒体称,安邦保险董事长吴小晖因涉腾挪民生银行千亿贷款案被抓,这个传言再加上本月中民生北京航天桥支行行长被曝涉嫌伪造理财产品,导致民生银行股价重挫,跌至年度新低。
处在风口浪尖的吴小晖本人前天(26日)接受《新京报》采访,介绍接下来的安邦2.0战略重点;同日,安邦披露亮丽的2016年报显示,安邦人寿总资产在过去六年增长超过360倍,而且海外保险资产占总资产比例超60%,说明安邦人寿已成为中国首个国际化的保险企业。
这次受访明显是为了辟谣,以展示吴小晖没有被抓,安邦的业务也发展得极好。关于吴小晖出事的说法,此前传说了许久,他这次在暴风眼中露面是否能打消外界的疑虑,证明安邦不会有事,还有待观察。
回顾过去几年的中国金融反腐的态势,有媒体统计称,过去四年有约60名金融高官被查。2015年中国发生“股灾”后,9月与11月,证监会主席助理张育军和证监会副主席姚刚被查,此后的金融反腐工作一直没有中断。但今年初拥有400亿(人民币,80亿新元)身家的富豪肖建华从香港被带到大陆,以及最近项俊波的落马,被视为标志性事件,反映金融反腐将进入更深的阶段。
整顿金融业,包括打击金融大鳄,显然已是中共高层在面向十九大前的重点。这背后有两重意义:一方面金融稳定密切影响实体经济的健康发展;其次,近年来中国的金融领域已集中了许多“红二代”高官子弟,他们其中一些人依仗父辈的政治资源,不但驰骋于金融领域,且与监管官员内外勾结,谋取不当利益,干扰中国的国家金融与经济政策的实施。
中共高层从2016年7月的政治局会议上,就提出要有效防范和化解金融风险隐患。
此后,去年12月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今年2月的中央财经领导小组第十五次会议,本月25日的中央政治局会议,都将防控金融风险放在重要位置。本月25日中央政治局集体学习,主题是“维护国家金融安全”,这是十八大之后,政治局首次就“金融安全”为主题进行集体学习。
这都为高强度的金融市场整顿与金融反腐做了铺垫,亦透露出这波金融反腐只是刚开始。随着肖建华,项俊波交代出更多事项,牵扯到的官员、国企高官、金融大鳄等相关人员恐怕只会更多。
中国官方形容,反腐运动是苍蝇、老虎一起打,今年打出来的将是埋得更隐蔽的“金老虎”,涉及的金额规模可能更大,最终会牵出哪些富豪、牵涉到哪个级别的官员,下半年十九大前后即可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