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适逢中国抗战胜利70周年,台海两岸当局都有一系列的纪念活动,在双方有关单位的安排与邀请下,笔者有机会出席了两边的相关活动,感激之余,当然心中自然有所比较。比如说,大陆方面透过这次活动所展现的自尊、自重与对世界的庄严承诺,国力的成长及大国风范,台湾政府及军方在局面困顿的情况下,仍然尽己所能的展现出自己的立场和坚持,都让笔者对于双方当局的用心与努力给予肯定。
但另一方面,如果就两岸谈两岸,则觉得仍然有些不足之处,双方未来如果可以共同努力,多谈共性,少提差异,相互勉励,彼此借镜,或许将来会有更大的突破和成果,是所至盼。
首先,先谈中国大陆方面,北京的纪念活动当然有其国际的面向,不是单纯的两岸或国共问题,其阅兵活动让人瞩目,既能让各界了解中国军队的训练及装备,同时也有振奋民心,鼓舞士气,突显外交成就的作用,而中领导人总书记有关裁军,及中国将坚持和平发展道路的谈话也让人印象深刻。
或许北京自认已经照顾到台湾的情绪与立场,但在整个系列活动中,仍然是不成比例的凸显共军在抗战中于敌后,或屈指可数的少数战役(如百团大战,平型关战役)中的作用,却把国民政府的领导几乎完全置而不提,实在让人觉得遗憾。
其实,中共既然自认为中华民国的继承者,中华民国已然不存在,既然抗战是整个中华民族救亡图存的正义斗争,北京恰如其分,全面、或至少是等比例的展现当时中国军队的整体英勇表现,又有何不可?笔者虽然理解北京的两难困境,但仍要指出这样偏颇的做法不只是与史实不合,而且对两岸关系的良性发展,增加互信并无助益。
其次,若从政权的角度出发,不管是立场和态度或事实,中华民国政府当然要坚持自己的观点,抗战确实是在蒋介石委员长领导下的一场救亡图存的全民战争,当年虽然有所谓的第二次国共合作,以及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但中共在七分发展,二分应付,一分抗日的政策指导下,共军对侵华日军的制肘骚扰容或有之,但实质贡献有限,因此目前困居台湾的中华民国政府不但理当据理力争,不容以讹传讹,让历史遭到扭曲之外,也要全面庆祝、纪念这场得来不易的胜利。
因此,笔者除了肯定7月初在新竹湖口的军力展示及8月下旬在各地举行的抗战纪念音乐剧表演外,也认为台北官方应该要有其他全民、全台的重要纪念性活动,这才是正确的做法。如果在台湾的中华民国政府自己都不加重视,甚至有前国家元首自认日本为祖国,居然有人认为台湾是个战败国,我弃人取,大陆当然能够名正言顺的取得抗战胜利、台湾光复的话语权和正当性,台湾这要怪谁?
第三,若从民族大义的角度出发,其实当年浴血奋战、不惜牺牲的全国军民同胞到底是为了保护中华民国,或维护民族生存而战其间还是有个差别。当年响彻云霄的抗战歌曲《中国不会亡》传唱的是中国不会亡,重点在于民族而非民国,而当年牺牲生命的国军官兵,从军报国的十万青年十万军所要维护的,显然也是整个民族,绝非个别的政权。
退一万步言,当年抗战的主战场是在中国大陆,牺牲的是包括许多台湾同胞在内的所有中华儿女,大家不妨设想,尽管抗战的主战场并非在中共的主导之下,但如果今日的北京当局也因为政权的考量,对这个重要的民族圣战也置之不理,这会给外界、国际社会、迄今不肯真诚认错的日本一个什么样的错误讯息,这个政权又将何以面对当年死难的3000万以上的同胞?如果从这个高度来看待、理解问题,各界恐怕又会有另外一种不同的感受。
总的来说,历史事实当然要严肃面对,立场问题必须坚定明确,政权立场与民族大义或有重叠,但毕竟还是两个不同层次的问题。政权得失只是一时的,而民族大义则是永远的,政权利益不能超越民族利益,只要把握了这个原则,一切问题豁然开朗。两岸兄弟阋墙固然是事实,但双方仍应理性面对问题,共同抵抗外侮,共同纪念70年前得来不易的胜利,保证国家不再遭人欺凌,同胞不再受到残害,如此一来,岂不甚好?
于此,如果易位思考,笔者可以理解中共当前这种两害相权的做法,无法全面肯定当年国民政府的功绩,但仍想强调,以中共这次纪念活动的表现来看,北京在面对中华民国并未覆亡的问题上,仍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笔者深知中国大陆确实是比以前富裕、强大,也愿为此引以为荣,但同时也又认识到,这个现实的中国仍未赢得世界各国应有的尊重,许多同胞的素质仍然有待提升,其中道理值得大家反思。
从台湾的角度来看,笔者相信,为了让个人的人生奋斗有些价值,让台湾的努力及成功具有意义,更为了中华民族未来复兴的远大目标,只要在不追求独立,坚持国家统一、民族富强的前提下,为了台湾,为了两岸,为了民族,中华民国政府及台湾同胞仍然要坚此百忍,奋斗到底,与中国大陆一起努力,为中华民族的现代化、文明发展和伟大复兴而奋斗,这是所有同胞及中国知识分子该有的抱负,中华民国绝对不能被中共消灭,绝对不能接受不合理的统一条件,否则台湾终将成为民族的千古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