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总统特朗普前不久宣布，“伊斯兰国”组织头目巴格达迪自爆身亡，但这个胜利恐怕是短暂的。伊国组织虽在中东溃败，但其魔爪早已伸向亚洲，盯上在香港和新加坡等地工作的印度尼西亚女佣，一部分人在思想上被训练成自杀式炸弹手。

本周，一名曾在香港和马来西亚工作近20年的印尼女佣就被指可能涉及本月13日北苏门答腊省首府棉兰警察总部的自杀式炸弹袭击。

38岁的伊卡（Ika Pus-pitasari）曾涉及策划在峇厘岛发动自杀式炸弹袭击。虽然当地警方调查后证实，伊卡并没有涉及棉兰的袭击，但消息再次引发外界对女佣涉恐怖活动的关注。

早在2015年，印尼智库冲突政策分析研究所（IPAC）就有系统地针对出国打工的印尼女佣自我激进化的情况展开调查。该研究所在2017年公布的报告发现，有约50名印尼女佣处于“被极端化的边缘”，其中43人在香港打工，四人在新加坡，三人在台湾，都是亚洲主要大城市。

印尼有约2.6亿人口。根据2017年世界银行报告，约900万印尼人在海外务工，占全国人口的7%，这个占比在亚洲排第三，只落在中国和菲律宾之后。

收入稳定　能说英语

虽然激进化的海外务工占极少数，但IPAC研究员努兰尼亚曾指出，这个现象还是引人警惕，因为一小部分人能造成巨大破坏，而且帮佣比其他人掌握更多资源，她们收入稳定，能说英语，通常拥有广泛的国际网络，被极端主义者视为“金主”。

今年9月，新加坡有三名年龄介于31岁至36岁的印尼女佣因为捐款支持国外恐怖主义组织的活动而在内部安全法令下被拘捕。2015年至今，新加坡发现19名外籍女佣被激进化或与国外恐怖主义组织有联系。

孤独受创　上网寻慰藉

按努兰尼亚的说法，心灵受创是女佣思想被激进化的开始，她们有的离婚，有的负债，有的遇上文化震荡。社交媒体成了她们寻求慰藉的途径之一，她们在网上容易与极端主义者建立感情，而且快速被洗脑。

本月10日，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络再跟进女佣思想激进化的报道，透露更多个案细节。据报道,一名从中爪哇省首府三宝垄赴新加坡工作的女佣告诉IPAC，她最早收听萨拉菲派内容的播客，“是在打扫房间的时候”。

这名女佣觉得自己需要更多引导，就在面簿上找寻看似虔诚回教徒的网民做朋友。她认识一名住在峇淡岛的29岁男子，对方鼓励她赴叙利亚加入伊国组织。但据努兰尼亚称，这名女佣最后因为行迹败露而在2017年被新加坡政府遣送回印尼。

加密APP聊天群里干“大事”

和极端主义者在网上发展成恋人关系后，女佣就会获邀加入加密应用程序聊天群，看似普通的社交却把她们引上恐怖活动的不归路。华盛顿国家战争学院教授扎卡里说，“很多大事就在加密应用程序里发生，如设计炸弹、组织活动等”。他也称，Telegram有数百个伊国组织同情者建立的聊天群。

一些女佣被洗脑后，还会义无反顾地嫁给网恋男友，从资助恐怖活动的支援角色被训练成第一线的自杀式炸弹手。文章前述提及的女子伊卡，就是一个案例。

据《南华早报》报道，伊卡算是经济能力很不错的女佣，她在香港打工时觉得寂寞空虚，于是在面簿上交友，认识一名与伊国组织有联系的印尼“神权游击队”成员。伊卡先是捐钱资助伊国组织活动，后与一名印尼的伊国成员结婚并同意成为炸弹手。

全球政治评论平台一篇文章曾引述印尼全国反恐机构防范恐怖主义主任汉姆里说，女人之所以成为“自杀式炸弹手的完美人选”，是因为“女人比较能博得同情，人们对女人的戒心没那么重”。

目前，学界担心伊国组织在中东失去阵地之后，更多恐怖分子可能回流欧洲和东南亚。有学者就指出，伊国组织自2017年起鼓励武装分子到菲律宾棉兰老岛建立新的“哈里发国”。虽然组织可能变得松散，但独狼式袭击的分散化和隐蔽性也给反恐行动带来挑战，恐怖主义的幽灵在本区域恐持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