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手记

李志扬

“如果给你多点时间，你会否多做几年？甚至更上一层楼来解开香港的结？”

“我们在这个工作过程里，全神贯注集中做这个财政预算案，究竟社会对财政预算案有什么期望……”

“不如直接点问，（你）会不会选特首？”

“我们目前整个团队，在行政长官领导之下，齐心合力、全力抗疫。”

这是香港财政司司长陈茂波2月24日在年度财政预算案论坛的直播里，与主持人的一番对话。从中可以看出，当他被问及是否更上层楼时，显得有些无厘头、顾左右而言他，至于真相为何，大概只有本尊才能回答了。

距离香港特首选举还有10个月，时间说长不长，但早在去年底，相关逐鹿者的传言已经接连不断，当中被点名和讨论最多的人选，莫过于港人俗称“波叔”的陈茂波。

今年66岁的陈茂波，其成长经历印证着港人“狮子山下”的拼搏精神。

他出身寒微，幼时曾居住在非法木屋区，生活一度需要受人资助，但凭着个人努力，成功考上香港中大会计系。不过，家里付不起学费，一度打算休学。

皇天不负有心人，陈茂波因缘际会得到贵人帮助，顺利完成大学学业；毕业后，他没有选择停下脚步，反而一边工作，一边攻读中大工商管理硕士学位。

接着，在一家建筑公司工作几年后，他迎来了事业转折点：创办以自己名字命名的会计师行。

此后，陈茂波的人生似乎开挂，不仅公司生意蒸蒸日上，也出任包括英国特许公认会计师公会（ACCA）香港分会主席、香港会计师公会会长等显赫职位，成功从一名普通商人变成社会显要。

但是，陈茂波在职场上的顺遂，并没有在他后来投身官场时延续。2004年，他以政治新人之姿竞逐立法会会计界功能组别议席，结果以区区37票败给对手。不过他没有因此气馁，反而出任多项公职，积极经营自己。最终，他成功在2008年当选立法会议员，晋升为体制内一分子。

曾有人说，从商界转战政坛的人，都是有一定抱负的，陈茂波也不例外。

2012年梁振英当选特首，据报陈茂波出了不少心力，而且盛传有机会担任财政司司长，但中国中央政府决定曾俊华留任。后来，发展局局长麦齐光因骗取津贴丑闻迅速下台，他获委任接掌发展局。

但就在他上任后的第二天，马上被媒体踢爆涉嫌经营非法“劏房”，还因此被舆论讥为“劏房波”。随后，家族成员又被指在其主导的新界东北发展计划中涉嫌囤地等，个人形象瞬间崩塌。

但这都无损梁振英对他的信任。2017年1月，陈茂波得到梁振英提名，并获得北京任命为财政司司长，自此成为港府第三号人物。只不过，陈茂波接替曾俊华的安排相当微妙。

当时不少人认为，本已署任财爷的财经事务及库务局局长陈家强是较为适合的人选，因为他是经济学者，而且担任财经事务及库务局局长近10年，对公共财政、国际金融十分熟悉；相反，陈茂波欠缺主理财金系统经验。

有分析称，这也许是梁振英和北京别具深意的部署。

如今四年过去了，陈茂波的位子不但坐得稳妥，个人名望也在港府问责班子中居首；加上近几年的表现中规中矩，也难怪大家都视他为下届特首热门人选。看来，梁振英和北京当时的政治眼光相当敏锐！

从穷小子到如今位高权重的财爷，陈茂波的前半生都在往上爬，人生的下半场，他会否更上层楼呢？

（作者是本报中国新闻组记者　[email protec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