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经历搜寻口罩,真的令我感到自己如同活在第三世界。香港沉沦到如此地步,椎心泣血,我难言喻。”一位任职香港某公共机构传讯主管的好友,在面簿上写下了血的控诉。
她续写:“为何众(港府高)官踏着忙乱的脚步,仍然无法拟定略具策略性的求助方法,老百姓疲于奔命,怨恨难舒。”
“当然,能抚慰心灵的从来都是仗义的友人。看到那些市民互助新闻,教人在寒冬也感温暖。”
这位好友算不上是蓝丝,但肯定不是黄丝,一直都是一国两制和香港高度自治的支持者,但面对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威胁渐趋严重,全球出现口罩荒,香港也一罩难求。而港府的表现令人失望,令她的无力感显现了。
因为,就算她可在家办公,家中还有长期患病母亲、两名怀孕仍须上班的后辈,泰佣更须每天到院舍探病。港府的指引是必须有口罩才可出街,那怎么办?
事实上,卫生防护中心日前才公布,香港至今共确诊15起病例,其中两起病源还不清晰,担心病毒有机会在社区蔓延。
香港几乎每家每户都有各自搜寻口罩的故事,每当社交媒体有口罩出售的消息,许多人第一时间涌去,甚至不惜天寒地冻在午夜轮候;有迟来者心生不忿而破坏店铺,甚至打架。
不少长者为了买口罩给家中上班的子女,宁愿整天在商场逛,探知是否有口罩出售,争取第一时间排队。结果,商场总是人山人海,专家认为长者这样做更易累出病来。
有人发现,自己在海外网购或请美国或加拿大的亲友空运口罩,迟迟收不到;经查询才知道原来是包裹到港就放入一间房,没有输入货品号码,无从追踪,令货物像在太空漫游一样。
其实,邮政署一直维持寄到香港的Speedpost以急件派递。这些邮包本来已是急件,但员工见到有邮包上写上“外科口罩”,就特别用红字写上“口罩先派特急”。
可惜,邮局、海关和速运公司同样缺乏防疫资源,没人愿在没口罩没消毒用品的情况下上班,“为何坐办公室的人有口罩及消毒用品,而空运中心员工什么都没有呢?”令人费解。
香港中文大学医学院院长陈家亮刚发表了最新一篇的院长医生周记,以“一个没有口罩的周末”为题,道出自己“无口罩下外出购买日用品”的故事。
他上周六在家中休息时,发觉部分日用品所剩无几,打算到超巿采购,竟发现家中一个口罩也没有!他说,在医院工作时有足够防护装备,但总不能将防护公物带回家私用,坦言作为普通市民,买不到口罩也无可奈何。
所以,他一家人只能注重个人卫生,减少涉足人烟稠密的地方,经常洗手及尽量避免触碰口鼻。考虑到自己没有任何症状,最近在医院也没接触传染病人,过去两周没往返大陆,于是当下决定,在没有口罩的掩护下到超市采购。
其间,街上行人虽然比平日明显少很多,但陈家亮一路上不断提醒自己,双手要尽量避免触摸公共设施,包括电梯扶手等。但到了超巿后,发现不少人忙于入货,架上的消毒用品及食粮早已一扫而空。
他排队付款时,旁人不时向他报以奇异目光;但看到身边所有人都戴上口罩,他心里想:“我还是‘安全’的吧。”回家后立即用皂液洗手。
同样是上周六,我亲身碰到一个“没米的故事”。年近90的岳父岳母家中缺米,我立即到超市采购,谁知,货架上空空如也。我才想起,上周五到住家附近超市购物时,有人竟一口气买了六包大米,仿佛战乱即将到来。
正担心两老缺粮不知如何度日之际,社交通讯平台上突然传来他们那内落选区议员的讯息:“若须要购买粮油杂货,可给予协助。”我立即第一时间登记,本周就可取货。
两老感慨地说:“那些黄丝只懂协助医生护士罢工,同政府唱对台戏,哪像民建联议员,落选了还记挂住我们。”
一个经常到深圳公干的朋友告诉我,港府上周宣布局部封关后,前海在上周末冷冷清清。在深圳湾关口,只见寥寥数人,虽实施一地两检,也要填写两次健康申报。期间,发现有年轻人被劝返深圳。
他坦言,必备的口罩让彼此真面目隐藏,但同时齐心抗疫又让深港两地成了命运共同体。他狠批部分香港医护人员,在新冠肺炎的严峻形势下仍选择罢工,跟2003年对抗沙斯一役的前辈相比,是完全两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