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蓟燕春秋

在中国与西方国家围绕新疆问题展开制裁大战之际，中国官媒上周五推出纪录片《暗流涌动——中国新疆反恐挑战》。该片显示，新疆“暗战”的复杂激烈程度，超出外界想象。

这部纪录片重点披露了几名纵容、支持新疆骚乱的“内鬼”，也就是曾在党政机关担任要职的官员。这些被官方称为“两面人”的官员包括中共新疆政法委原副书记希尔扎提·巴吾东，新疆教育厅原厅长沙塔尔·沙吾提。

在官方架构中，政法系统是巩固政权的“刀把子”，教育部门负责青少年成长。在少数民族人口占据多数的新疆，这两个系统长期存在位高权重的“内鬼”，直接削弱了官方打击“三股势力（宗教极端势力、民族分裂势力、暴力恐怖势力）”的努力和效果。

纪录片介绍，毕业于西北政法学院的希尔扎提曾经是反恐英雄，但他在2001年担任新疆墨玉县公安局长后，主动接触宗教极端思想的头面人物，立志要在新疆“成立自己的国家”，也就是官方要坚决打击的疆独。

希尔扎提还主动联系被中国官方定性为“三股势力”的“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东伊运）”骨干成员，并给在埃及的“东伊运”组织送去1000多万元（人民币，下同，约200万新元）经费。2013年，“东伊运”号召维吾尔族学生参加“圣战”培训班，希尔扎提的手下将60余名14岁至18岁维吾尔族青少年送至境外，其中有些人在培训后秘密潜回新疆搞分裂。

片中披露，希尔扎提在履行反恐职责时只打击已经浮出水面的，不打击其他参与者或发展对象，“让暴恐分子屡打不尽、死灰复燃，割掉一茬冒一茬”。2015年，希尔扎提利用公务出境期间，两次秘密会晤东伊运骨干，透露新疆反恐情报信息。

一直暗中支持和参与疆独的希尔扎提却一路受到提拔重用，先后担任过墨玉县县长，新疆自治区司法厅厅长，自治区党委政法委副书记，自治区政协副秘书长，直到2018年9月才被免职。目前，希尔扎提被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与希尔扎提相比，官至新疆教育厅长的沙塔尔·沙吾提对官方治理新疆的危害更大。

纪录片透露，自2002年起，沙塔尔与时任教育厅副厅长、先后两任新疆教育出版社社长及该社两名编辑组成“犯罪集团”，在新疆中小学维语教材中多加入反映“民族压迫”“突厥英雄”的内容，包括“汉族士兵逼着维吾尔族英雄姑娘跳崖”的故事，宣扬“泛伊斯兰主义”“泛突厥主义”思想，却没有中国的国旗、国徽、国歌。教材的使用时间长达13年。

沙塔尔在片中坦承：“不论七五事件（2009年新疆暴乱），还是其后一些暴力恐怖事件中，相当一部分参与者，是我们培养出来的学生。”

沙塔尔主导编撰的“问题教材”能使用多年，显示新疆宣传部门对维语教材的审核有重大缺陷。实际上，沙塔尔虽位居教育厅长，但只是教育厅的党组副书记，并不是“一把手”，“一把手”是由汉族干部担任的厅党组书记。而且，教育厅上面还有汉族干部担任“一把手”的自治区党委宣传部。这些汉族干部对“问题教材”把关不严，既可能因为他们不懂维语，更可能是他们缺乏责任感，一心想做太平官。

追求疆独的希尔扎提和沙塔尔长期在体制内如鱼得水，成为手握大权的正厅级干部，显示官方在选拔和管理少数民族干部方面有不少漏洞。在这些漏洞下，希尔扎提、沙塔尔这样的“两面人”恐怕绝非个例。

长期以来，中国官方出于维护“民族团结”形象，很少公开揭露少数民族干部的政治问题。而纪录片《暗流涌动——中国新疆反恐挑战》通过披露希尔扎提、沙塔尔案件，打破了这一惯例。这说明，随着中国与西方国家围绕新疆问题的斗争全面展开，官方不再忌讳暴露少数民族地区的深层矛盾，并在此基础上寻求新的治理之策。

多维新闻前天引述中国边疆研究所研究员许建英说，纪录片中暴露的“两面人”还只是很少一部分，已经可以说是“触目惊心”。所以抓“两面人”非常必要。任何一个社会，搞暴动、分裂和极端化，根子还在精英层。底层的百姓其实都是跟着走的。所以对精英层的治理，是非常重要的，抓住了问题的症结。

许建英认为，新疆问题最核心的是敌我矛盾，是分裂问题。“把敌我矛盾当成人民内部矛盾来处理，这是我们很久一段时间失误的原因。”

可以预见，官方在公开揭露希尔扎提、沙塔尔等人的政治问题之后，还将继续深挖体制内的“两面人”，并对少数民族干部的政治素质进行更为严格的审查，严防“两面人”占据党政机关以及教育系统的重要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