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区域展望论坛

黄小芳　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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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赓武指出，中国证明了权力高度集中的国家资本主义也能有效运行。在冠病疫情下，各国在自由与秩序之间的抉择也浮上了台面，这将对世界未来的发展带来巨大影响。

中美之间的博弈并非冷战时期意识形态的较劲，而是不同形式的资本主义之间，对市场和资源的竞争。

本地著名历史学家王赓武教授昨天在新加坡尤索夫伊萨东南亚研究院（ISEAS）举办的区域展望论坛上发表主旨演讲时指出，中国证明了权力高度集中的国家资本主义也能有效运行。在冠病疫情下，各国在自由与秩序之间的抉择也浮上了台面，这将对世界未来的发展带来巨大影响。

王赓武在演讲中分析了冷战、中国与印度的崛起、2008年金融危机，以及冠病疫情这四大历史事件对东南亚的影响；他在谈及金融危机时，也剖析了中美博弈的根本原因。

他研判，金融危机不仅是美国金融系统的危机，也揭示了新自由主义的脆弱性。王赓武指出，人们在那之前一直相信，新自由主义的全球化能提升所有人的生活水平，但事实证明，许多国家的社会不平等问题其实正在恶化。

大部分人原本认为，违反新自由主义的国家资本主义注定会失败，但中国的例子证明了高度制度化、集中化、官僚化的经济模式，也能和创业者与资本家共存，并且和新自由主义一样取得成果。

这为全球经济的发展提供了另一种可能性，也对新自由主义的理念提出挑战。

王赓武强调，这并非冷战时期的意识形态对抗，而是一种制度性竞争（systemic rivalry）。世界目前出现新自由主义和国家资本主义两种模式，“两者都希望胜过对方，以增强其稳定性与安全性。这其实是不同模式的资本主义之间，对资源和市场的竞争，这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抗争”。

王赓武认为，在中美博弈的过程中，基于地缘政治的改变，海洋的中心也从亚太转向了印度洋——太平洋地区。这一方面使东南亚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另一方面也使东南亚在中美问题上面对困难的抉择。

目前难以全面评估疫情对世界影响

至于打击全球经济的冠病疫情，王赓武认为，目前仍难以全面评估疫情对世界的影响。但过去几个月来，各国在自由与秩序之间的选择，引起了世界的关注。

疫情凸显极致的自由或极致的秩序都不切实际，也难以达成。各国政府未来预料只能选择“相对的自由”和“相对的秩序”。东南亚作为不同管理模式的交汇点，下来的发展值得关注。

王赓武在总结时说：“东南亚结合了这两种管理模式，各国也不断在两者之间试验并寻找平衡点，一方面希望提供足够的自由满足大多数人，另一方面也寻求足够的秩序以便让国家、管理者与精英阶层有安全感。东南亚因此将成为一个更有趣、更生机勃勃的地区，东南亚在面向未来时，应该采取这种积极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