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婧 [email protected]

上海特派员

三孩政策刚刚出台，中国“盲盒第一股”泡泡玛特就被曝光在面试单中要求女性求职者填写近期是否有生育计划。尽管泡泡玛特紧急致歉，但不少女性网民仍担心，新生育政策将导致对女性的就业歧视加剧。

社交平台微博前天流传的照片显示，泡泡玛特的面试单上有一栏要求填写“近期是否有生育计划”，如果选择“是”，则要回答计划在几年内生子。面试单上还特别标注，这一栏仅针对女性求职者。

“泡泡玛特面试让女性填生育计划”的话题迅速登上新浪微博热搜榜，在短短几小时内阅读量突破1.2亿次。泡泡玛特同天紧急致歉，称是“个别分公司招聘文件未按总公司要求调整”，管理层对此“高度重视并积极改进”。

回应声明说，作为一家女性消费者占多数的公司，泡泡玛特始终非常尊重女性。公司员工中有68.8％都是女性，近半年新入职员工中女性占比接近75％。“未来，泡泡玛特期待有更多女性的加入。”

2010年成立的泡泡玛特，主营潮流玩具“盲盒”，顾客以年轻女性居多。公司去年底在港交所挂牌上市，前天收盘时股价上涨1.69％至75港元（约12.8新元）。

尽管泡泡玛特迅速发声回应，但多数网民对此并不买账。有评论指责公司“一边赚女性的钱，一边又歧视女性”。还有人感叹：“三孩政策一出，对女性的职场歧视就更赤裸裸了。”不过，也有网民认为企业的考虑无可厚非，“难道有公司愿意招一个女的然后生仨，全是带薪休假？”

中国自2016年放开“全面二孩”后，女性就业环境愈发受关注。全国妇联2017年的调查显示，9.1％的用人单位在招聘中会关注应聘者的性别和婚育状况，54.7％以上的妇女在求职面试中被问及与结婚、生育有关的问题。

2019年初，中国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等九个部门下发通知，要求用人单位在招聘中不得询问妇女婚育情况，不得将限制生育作为录用条件。不过，上海华诚律师事务所律师朱雄一接受《联合早报》访问时披露，不少企业在面试过程中依然会通过口头询问等方式了解相关情况。

朱雄一指出，中国劳动法规禁止企业在孕期、产期、哺乳期女员工没有严重过失的情况下解除劳动关系，而女性从孕期到哺乳期历时约为两年。“企业管理者担心的是在这段期间，这名员工的工作是否要分配给其他员工，如果招聘新员工，工作内容会不会重叠，休完产假后怎么重新分配工作。”

由于三孩配套支持政策还未出炉，朱雄一认为女员工和企业间的潜在矛盾短期内难以化解。“最理想的状况是双方都开诚布公，选择观念相符的雇主或员工。否则即便招聘时没有触及生育课题，入职后早晚会出现问题。”

有私企出台政策鼓励员工生育

另一方面，新生育政策公布后，有私营企业出台福利政策，鼓励员工生育第三胎。重庆一家网络科技公司宣布凡是怀上第三胎的女员工，自怀孕当月起每月底薪增加500元（人民币，下同，103.5新元），产子后可获一年带薪产假，并获得3万元补贴。山东青岛一家生物科技公司则为生育三胎的女员工提供一年产假和10万元奖励。

上述两家公司向媒体证实相关奖励政策属实，但也承认公司“女员工不多”。网民认为企业此举主要是做秀“蹭热度”，“不要看公司为三胎奖励多少，而要看他们接下来还招不招女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