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两千年前,我们智人祖先无意之中从俄罗斯走到了阿拉斯加,这可完蛋了,美洲生物以属为单位灭绝。
北美47个属里灭绝了34个属,南美60个属里灭绝了50个属。
仅仅两千年的时间就从北美最北端的阿拉斯加,一路疯狂地血洗到了南美最南端的阿根廷火地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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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击的智人 (来源:网易科技频道)
进击的智人
国家博物馆讲解员 袁硕
大家好,我是来自中国国家博物馆的袁硕。
我平时喜欢在网上叫自己河森堡,之所以给自己起这个名字,是因为我特别崇拜一个德国的物理学家海森堡,但是我觉得他的知识就像汪洋大海,我的知识就像涓涓小河,所以他是海森堡,我是河森堡。
中国国家博物馆有四十多个讲解员,久而久之,我们这些讲解员就会产生自己比较专长的领域。有的同事比较擅长讲青铜,有的比较擅长讲瓷器,有的擅长讲隋唐史、秦汉史,而我自己最喜欢的一个时代就是石器时代。
石器时代的上古洪荒格局,是后来文明诞生以后的历史绝对无法比拟的。其实我今天之所以想向大家介绍这段历史,是因为今天我们每个人都生活在这段历史巨大的惯性之中。
我们今天的故事是从这件文物开始的,北京猿人头盖骨。
北京猿人生活在距今70万年前至20万年前北京房山区周口店龙骨山附近。成年男性北京猿人和我们现代人相比,他的眉脊粗壮,吻部前伸,没有前额和下巴,样子长得比较像猿,所以被称为猿人。
每次讲到这儿,我都喜欢在展厅里问来参观的观众,北京猿人和现代人之间有着怎样的关系。大家都说北京人是我们的祖先嘛,我们从他进化而来的。
严格来说,北京猿人和我们现代人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呢?因为北京猿人的生物学分类是直立人,而我们现代人的生物学分类是智人。智人和直立人是人属之下的两个不同的人种,两者之间是有生殖隔离的。所谓的生殖隔离,指的就是两个不同的物种之间无法繁育出有生育能力的健康后代。
给大家举个例子,直立人和我们智人之间的关系就好像马和驴之间的关系,马和驴之间通常是不能繁育后代的。二者就算是生出了骡子,这个骡子也是没有生育能力的。所以今天在场的每个人体内都没有流淌着北京猿人的血,我们和他们之间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成年男性北京猿人的身高据推测在一米五六左右,但是他的肌肉非常发达,体格非常强壮。尽管体格强壮,但是他们的身体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有一个研究古人类的朋友告诉我,他们闲得无聊就把圆珠笔架在北京猿人的眉毛上,他们有那个复原模型。眉毛上能架根儿笔啊,大家可想而知这眉毛有多高。但是北京猿人的脑门直接就挫平下去了,再加上他的骨壁是我们现代人骨壁的两倍厚,脑容量只有今天在场诸位的三分之二多一点。这造成了一个非常严重的后果:北京猿人智商低下。
说白了,就是比较傻。傻到什么程度?北京猿人作为人类的一种,在旧石器时代竟然没有站在食物链的顶端。换句话说,他们作为人类还有天敌。当时北京附近有一种猛兽,叫剑齿虎,它就是北京猿人的天敌。早上北京猿人出山洞打猎晚上没回来,死外边了,让剑齿虎在外边吃了。
大约在距今20万年前的时候,北京猿人开始逐渐地消失在东亚地区。他们去哪了?或者说为什么消失?我们一会儿再来说这个问题。现在,我觉得我们应该把注意力重新转移到刚才我们提到的那件文物上,那就是北京猿人头盖骨化石。
我不知道大家在上中学历史课的时候,有没有人觉得这件文物不太对劲。大家看,这块北京猿人头盖骨化石为什么只有眉骨以上的位置?眉骨底下的脸为什么没有?眼睛那个位置为什么没有?
我曾经问过上百个学校的学生,基本上没有人能给我靠谱的答案。其实是因为这个知识非常冷僻,在这儿我为大家介绍一下,这是一个非常醒脑的故事。
当时主持研究工作的并不是中国学者,而是一位来自德国的古人类学家魏登瑞。有一天,魏登瑞在研究北京猿人骨骼化石的时候,发现一件事特别奇怪。
大家看,人是一个脑袋,两个胳膊两条腿,所以就算这人死了变成尸体、变成骨头最后乃至变成化石,头骨跟四肢骨的数量至少也应该是1:2才对,一个脑袋两个胳膊两条腿嘛,这才是正确比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发现的所有的北京猿人骨骼化石里,头骨跟四肢骨的数量无法构成1:2的正确比例——头骨太多了,四肢骨的数量却不够。
当时魏登瑞就提出了很多假设。第一种假设是是不是考察队员粗心大意,把有些化石落在现场了,没拿回实验室研究?这应该不可能。考察队对现场进行了非常全面认真仔细地挖掘,别说那种大块骨头了,就连碎牙和骨头碴子都从土中筛出来拿回实验室研究了,落一条大腿在现场,这不太可能。